那顿早餐是我来新兵连里吃的最艰难的一顿饭。战友们都吃到了平日里吃不到的东西。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这算是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去处的离别宴吧。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我的不舍,和我的心痛。
可是我只能勉强的吃下一个馒头,只能压低了头,喝着碗里的稀饭。时隔将近4年的时间,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班长,战友都看出了我的情绪有问题,战友们都没有出声,因为在吃饭的时候不允许说多余的话。这是刚进新兵连就立的规矩。我们时刻谨记,不敢忘。战友们都一个一个的吃完走了。班长留下来吃完了筷子上的最后一口饭菜。
“郭鹏,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班长放下手中的碗筷,眼中滤过些许的不安。“班长……”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我的泪水,甚至是说不出话来。
“你哭什么,还有没有个兵样了。岁数比我大了还哭。”“我昨天就知道我被分到一中队了。班长,我想跟你走,想和战友们在一起。”班长一下子站起来,然后又坐下。他那略显抖动的双手从衣兜里找出一根装了很久的有些皱皱巴巴的烟,点着后狠狠的吸了两口。烟雾缭绕,我的心仿佛在滴血。
他就那么默默的坐着,没有说一句话。知道烟快烧到手指头才扔了烟头说:“郭鹏,本来我是最希望你跟我走的,我已经把你的情况我们队长都说了。算了,你还是服从命令吧。”“班长,你能不能和排长说说情,让排长把我调到你那去。”“胡说什么呢,这种调动排长说了能好使吗,排长还想挖你到他们中队呢。他也没办法。”
就这样,我在去一中队之前的挣扎化为泡影,成为现实。在命令面前,我们只有“服从”。不论军官还是士兵,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