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问题结束,现在由墨家弟子提问。”礼仪官没笑,仍是一板一眼的说。
“我来问,我来问。”孙流奔奔跳跳,很是活络,“明明是贵妇人撞的养蚕妇,为啥让养蚕妇赔偿?难道弱者反而被强者欺负?不但被撞,还要赔钱?”
公治长此时已经陷入沉思,他已经意识道,今天的问题不简单。从鲁王的给分便能明显的看出鲁王的态度。今天这题恐怕在隐射鲁国现状。不过,谁让他抽到的是正方呢?没办法,死得也得说成活的!只要儒家获胜便可!
“不管是谁撞谁,我们都要用事实说话。”公治长严重星芒一闪,“事实上,是贵妇人的衣服被明明养蚕妇撕破,所以当然得养蚕妇赔偿!”,
“第四个问题结束,现在由儒家弟子提问。”礼仪官接着说。
“事实便是养蚕妇撕破的衣服,不论是从法理还是人情,养蚕妇都该赔偿。若是不赔,则天下不公,人人为己谋私。”公治长冷冷一笑,“难道,这就是墨家推崇的兼爱理念?”
“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赵武看着公治长,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墨家的兼爱是从全局考虑,公正公平的处事。不考虑特权,也不考虑身份。我们只考虑责任。责任不在养蚕妇,凭什么让养蚕妇平赔偿?若真是如此,恐怕责任不明,人人推卸,吏治崩溃,天下混乱。难道,儒家所谓的礼就是这样的理?”赵武说完,冷冷的看着公治长,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哼,小样,和我斗q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第五个问题结束,现在由墨家弟子提问。”礼仪官接着说。
“儒家一向推崇仁者爱人,为何对一个小小的养蚕妇苦苦相逼?对于贵妇人来说,小小的一件衣服根本不值一提,养蚕妇一无责任赔偿,二无能力赔偿,儒家却非要她赔偿?难道说,儒家的仁者爱人只是一句口号?反而要把人往死里逼?”赵武冷笑一声,言辞更加犀利。既然他公治长攻击墨家,那他自然也礼尚往来。
“哼!”公治长憋红了脸。这赵武言辞还真是犀利,在这新一界弟子当中,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犀利的对手。“我们今天讨论的是养蚕妇该不该赔,仅仅是举事实,讲道理,和其他无关。至于你说仁者爱人,我们儒家当然是如此。只是说养蚕妇该陪,不是说非要她陪,我们儒家替她赔了又何尝不可?!”
厉害!赵武暗自佩服,这公治长倒有几分本事。仅仅以事实说明养蚕妇该赔,又愿意替养蚕妇赔,既获得仁爱的名声,又把重点转移。不愧为儒家这一届的领头人,还真是厉害!
“第六个问题结束,现在由儒家弟子提问。”礼仪官说。
“我们儒家愿意替养蚕妇赔偿,使贵妇人和养蚕妇都无损失。不知墨家会怎么做?”公治长双手环胸问道,“难道还是坚持不赔,让贵妇人白白受损?”
“养蚕妇本就是受害者,当然不用赔。”赵武坚定答道,“至于贵妇人的损失,你儒家已经赔偿了,又何必再揪着不放?难道刚刚你说的儒家愿意替养蚕妇赔偿,使贵妇人和养蚕妇都无损失,只是一句废话?若真是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赵武耸耸肩,摊了摊手,一脸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