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雪知处曦心中所想,也更想知自己到底是谁?听闻夏秋蝶之言,似乎封印之门,能验证其身,便拦住处曦,自行前往一试。
处曦有意回避,是为怀疑怜雪,担心其不是汐月,但内心更想知到底是不是汐月?然怜雪通过封印之门,证明自己却为汐月,才是处曦所能接受之唯一结果,
怜雪来至封印之门,略有犹豫,迈步而入,毫无阻挡,径直通过结界。
能够通过结界,怜雪异常兴奋,如释重负,也更让处曦开心,但开心之余,处曦有些留恋,曾经那位丑女。
夏秋蝶一人来至极北,飘动于冰雪山峦,如一只雪山琼蝶。
不时,便接近冰莲潭边,立于冰丘之上,举目相望不禁一惊。只见部分雪峰,冰雪崩塌,沿山体滑下,又被冰冻,极北早已改变面貌。
急步静月阁前,三间茅舍,坍塌两间,多日不见人迹,内心略感凄凉。然气候未改,灵蕴未变,碧草乱花如春。冰莲潭一侧亦被冰雪覆盖,清澈之水,更如半月。
“不知怜雪之言是真是假?”夏秋蝶口中自语,举步向长月峰而去。来至冰晶别苑,寒星洞内早已无人,唯妙竹小童一人打理。
“妙竹,可知两位前辈去往何处?”
“师傅与司空前辈,已离开长月数日,言有事,离开长月峰,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不知姐姐寻其何事?”
夏秋蝶思索片刻:“噢,并无要事,只是……只是当初白谷主去世,不知葬于何处?”
“愿来姐姐是想祭奠白谷主!不过具体位置,妙竹不知,妙竹不曾去过!妙竹只知当日,白凝姐姐将其带入后山冰洞,但近日极北地动,长月雪崩,冰洞被冰雪覆盖,已然不复存在,要想找其具体位置,确实很难!”
“感谢妙竹提醒!我这便前往冰洞”。夏秋蝶举步便欲离去。
“姐姐留步!”夏秋蝶转身回头。
“妙竹,还有何事!”
妙竹一口稚嫩童音,开口道:“妙竹曾闻师傅所言,人死之后一段时间并未离世,尚有魂魄飘渺,魂魄不常于坟冢之内,会在周围四下游动。既然姐姐欲拜祭谷主,不必非要入洞,于雪洞之外,谷主也能知晓!”
夏秋蝶闻听,浅浅一笑,伸手抚摸妙竹额头:“谢谢妙竹,姐姐已然知晓!”转身离开冰晶别苑,向冰洞方向而去。
冰洞早已不在,一堆碎冰厚雪,将冰洞之口封得严严实实。
夏秋蝶纵身轻跃,如一片彩云,轻落于附近冰丘之顶,四下张望,只有寒风袭袭,飞雪飘零,一望无际寒冰厚雪,何处去找白谷主魂魄?又如何去找?
师傅之命重如山,极北一趟,不能就此离去,但面前之景尽揽,谷主之魂,又于何处?
夏秋蝶两腿微曲,双盘于雪山之顶,将长琴横置于双腿之上,纤指轻撩,弦音袅袅,回荡于雪山之间。
暮雪皑皑,琴音凄凄,一坐便是数个时辰,夏秋蝶忽感身后气波微动,冥冥中与其似有感应,干脆闭上双目,纤指拨动琴弦,琴音不绝。
幽魂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极北漫天长雪,再无他人,断定其为谷主幽魂。
夏秋蝶有感极北冰雪凄悲,与幽魂之意共鸣,以低沉琴音相吸,一坐又是数个时辰。
月光如水,轻音如歌,幽魂慢舞,夏秋蝶心静如水。
相去数日,幽魂未散,或是牵挂,或是幽怨,无论是何?皆为谷主生时执念。
玄月西沉,朝曦覆雪,一日就此而去,幽魂缓缓隐于长雪之间,风停雪停,琴音骤止。夏秋蝶睁开双目,起身迈步离开冰丘,向冰晶别苑而去。
“姐姐可曾见过谷主?”妙竹轻声而言。
夏秋蝶微微点头,并无太多言语。
“谷主生如慈母,对师傅百般呵护,对妙竹精心照顾,姐姐妙竹欲见谷主!”
“生则是为人,亡则为魂,难道妙竹不惧?”
“白谷主生且慈善,死亦安然,为师傅耗尽真气,心甘情愿,本就死得其所,无论生死,其皆为大德人,不会害人,又有何惧?”
“妙竹所言极是,今夜姐姐将带妙竹去见谷主!”
夏秋蝶迈步进入冰晶别苑,一栋冰雪屋、一张寒玉床,白谷主三载极北,只为心中之人,可谓呕心沥血。
整晚于冰丘之顶,夜寒风吹,略显疲惫,寒玉床上合衣而卧,缓缓睡去。
“姑娘雪山之颠,风吹雪起,寒气蚀骨,注意保暖,幸与姑娘相遇,另素薇不再孤独!”冥冥中,一个声音温和谦逊,平易近人,其虽苍发垂暮,却风韵不减。
“白谷主……白谷主……”
“我便是白素薇,姑娘为何来此极北?又于冰丘之上抚琴长久,听你琴音幽幽,似心中太多苦恼!不知姑娘烦恼何事?”
“蝶儿毫无烦心之事,只因师傅命蝶儿寻找谷主,一行数日,不见谷主,心中自有忧虑!”
“师傅?你师傅又是何人?”
“家师白凝,也是……谷主之女。”
“噢,凝儿近日可好?”
“好久未见师傅与少主,蝶儿十分惦记她们!”
“为此才心有苦恼?”
“不,蝶儿本无自己心情,蝶儿心情便是少主心情,蝶儿与少主心意相通,知少主当前极不快乐……”
白素薇微微一笑:“人间之事本无烦恼,只有牵挂……生亦牵挂,亡亦牵挂……但愿上天不再为难生者,不再惩罚亡者……”
夏秋蝶忽然睁开双眼,原来只是一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