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安怀远目呲尽裂,胸口热血翻腾,似乎随时都有血要喷出来。
这个儿子太不懂事了,竟为了个贱奴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胁他!
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我敢!”一把扯开衣襟露出一片精瘦的胸膛,安逸手中的簪子一下就戳了进去,一道鲜血几乎立时就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胸膛溜进了袍子了,只眨眼的功夫衣襟便被血染红了一片……
父子依旧在对视,皆是面色灰白,垂死挣扎!
“守礼,放了那个贱奴。”儿子胸前的鲜血衣襟大滴大滴的落到了地上,这是他可能仅存的一个儿子啊……
安怀远颓然的坐了下去。
围在外面一直等着老爷吩咐的下人忙跑了进来,将吊在房梁上的小厮放了下来。
身子落地,这重重的动作疼得小厮呻吟了一声:“公子……不要来……”
“媳妇儿,我怎么能不来……”守诚呻吟让安逸紧绷的心瞬间轻松了许多。
只要他没死,只要他活着就好……
“开门!”安逸对着安守礼大喊一声:“让我朋友进来!”
安守礼先看了安怀远一眼,在他几不可见的颔首之后快步跑了出去,大门一开,高仲武就带着两个山下村的人冲了进来。
“安先生?”屋里的一切他在外面听了个影影焯焯,因此也不询问,只盯着安逸等他说话。
“请大伙儿帮我把守诚抬出去。”因为失血,安逸已经有些视线模糊,他的手不敢离开胸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稍一放松,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的下人就会一拥而上,那个时候,他顶多是被父亲拘禁,而守诚,必死无疑!
守诚是他的命,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呢……
松了手,放了背在身后的两个女人,安逸还是倒退这更在高仲武一行人身后走了出去,父子对视着,彼此都是失望……
“把式叔,赶紧找医馆!”苏夏至一直面无表情的等在车里,等的时间越久,她便知道越不好。
如今见安逸和小厮都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样,她什么也没问,只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
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将小厮和安逸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
安逸的伤只是在表皮上,流血虽多,补一补就好了。
倒是小厮伤的非常重,浑身都是伤,一根手指还被打断了,非常反常的向手背的方向后翻着不能伸直,人也一直昏迷着。
安逸包扎好伤口就守在小厮的身边,一手拉着小厮的手,眼睛只盯着小厮的脸看,一句话不说。
“天亮了城门一开咱们就回去。”小厮伤成这样苏夏至心里非常难过,又因为当着安逸她不好总是骂安怀远,所以她扭了头不看他们。
“高伯父,您再雇一辆宽敞的车会来,守诚这样还是让他躺着回去吧。”
“嗯。”高仲武点了头,带了一个人出门雇车。
“叔,您去后面抱床被褥过来,待会儿铺在车里。”铺子就要开张,后院现在已经住上了新招的伙计,苏夏至不方便过去。
“求你点事儿。”半天没有说话的安逸突然看着苏夏至说道。
“说。”苏夏至看着他那张与安怀远相似的脸就有气,恨不得抽他几下子。
“要是我媳妇死了,我也不活儿,你把我们两个埋在一块儿吧……就盼着来世能做个正经的夫妻……”安逸小声说道。
“呸!”苏夏至气哼哼地看着他:“要死你自己死去,别拉着守诚。”
“再说你们俩死不到一块去!”
“为什么?”安逸迷糊地问道。
“你作恶多端,坏事干了太多,是要下地狱的,守诚那么好的孩子是要去头生的……”
说道这里苏夏至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太晦气了!
于是她又‘呸’了几声说道:“呸呸呸!什么死了活了的!有我在他就死不了,那手指头我也能给他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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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