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时候父子两个一起回了家过年,小邓心里还是放不下安小姐,有心想去再问问,但大过年的跑到安家去似乎也不合情理。
耐着性子熬到了初一,书堂里伙计过来送信,秀才公养在后院的牛被炮仗惊了吓死了!
这个突来的消息差点要了秀才公的命,跌跌撞撞地跑回书堂一看,地上躺着的牛身子还是温热的,只是再没了呼吸……
牛,真的死了。心疼的秀才公当时恨不得跟着牛一起走……
盛怒之下,他一下把当值的伙计学徒全部都给打发了,可人打发了,牛也活不了了,秀才公觉着自己是没了半条命。
死了牛是大事,要向官府报备。但他都没有心情去管了,全部交给儿子去处理。
这些事让小邓一直忙到正月初三,而秀才公经过了几天在家里的休养情绪也渐渐了缓和了些。初五的时候,父子俩在家里喝上了闷酒,一个想牛,一个想安小姐,总之心里都不痛快。
几杯酒下了肚,小邓把憋在心里一直想不通的话都和父亲说了,父子俩一起犯了难。
不过秀才公毕竟年纪一把见识也比儿子高了很多,从小邓的话里他也大约是明白了:安家的丫头把他儿子当猴儿耍了!
五十两银子一对儿的金镯子没了一只不算什么,可儿子受了这不明不白的窝囊秀才公忍不了。
他一面觉着儿子小邓太没用,都把安家的丫头约到书堂了,怎么就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呢?一面又看不得他二十多岁的人天天为这点事墨迹,因此答应了他:过了节亲自找安举人去探探口风。
于是今天就在夫子街遇到了秀才娘子苏夏至。
看到凑到自己眼前一脸迫切神情的儿子,秀才公有些失落的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单从看人这点来说,我这个儿子与闵岚笙真是天差地别!
“父亲,安伯父到底是如何说的。”等了半天父亲也没说出个结果,小邓有些沉不住气了。
“能怎么说?他不过是说女儿年岁还小,不急着说婆家。”秀才公端起茶来猛的喝了一口,热茶从口中直接进了肚子,烫得他一伸脖子!
“啊?安小姐年岁还小?她早就过了二十了!”小邓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也知道她早就过了二十了?可人家父亲就说女儿还小,这你还不明白么?”秀才公瞪了小邓一眼,心里也来了气,暗道:这蠢东西到底是谁生的?!
“……”一屁股坐在案几前的矮凳上,小邓失魂落魄的说不出话来,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安氏父女的态度,一个字,就是‘拖’!
什么时候你自己耗不起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而且还是你自己愿意耽误的时间,人家可是什么都没有答应过!
“我那只金镯子二十五两呢,就这么没了……”小邓堂主喃喃自语道,颇有些不甘心。
他倒不是心疼二十五两银子,而是还是不能相信安小姐心里一点儿没有他!
……
苏夏至一大早就到平县溜达的一趟,路途虽不算太近,但有了骡车,她回到山下村的时候也就是才该做午饭。
看着东家在闵家门口下了车,小厮和把式叔一起回了学堂。
院子里的几张小饭桌已经摆好,但作坊里面的人还未过来。六婶子看见小厮搬着厚厚的一沓子纸进来便从厨房里问道:“秀才家的回来啦?”
“主子先回了家。”小厮对六婶子点点头说道:“对了,主子说让把式叔以后也在这里用饭。”
“有车把式的饭,昨天就给他预备下了,他还不好意思过来吃。”听了小厮的话六婶子擦着手走了出来,对着门外喊道:“把式,饭都做得了,你还不赶紧坐下吃,一会儿作坊的人过来,连个凳子都没有了!”
“来了。”把式叔停好了骡车,手里也搬着一堆东西进了院子,跟着小厮的身后一起进了正屋。
“您把书就放前面的桌子上吧。”小厮才把抱着的白纸放下,转头对搬着书在门口踅摸的车把式说道。
两个人来来回回又搬了两趟才把骡车里的东西都弄进了屋,车把式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自行去厨房门口吃饭,小厮则抬腿去了东屋。
“媳妇儿,回来了!”正在东屋里伏案写着什么的安逸早就听见了小厮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如今见他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笔,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
“叫什么呢!”用最快的速度关上房门,小厮气得瞪了他一眼:“主子是怎么说的?你怎么还乱叫!”
“她是你主子可不是爷的主子!”安逸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后起了身,一靠近小厮他便将他拦腰圈进了自己的怀里:“来,先亲个嘴儿!爷想了你半天了……”
“……”小厮仰头看着他,才想骂他几句,便被安逸擒住了嘴唇,他像啃骨头的小狗一样反复地在小厮的唇瓣上轻咬着……
“够了……”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小厮终于费力的推开安逸的脸:“以后不要咬我,怎么出去见人……”他气喘吁吁地说道。
而沉迷于这个吻安逸对小厮的态度很有看法,他认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到家,否者这么使人沉迷的事情媳妇儿怎么就那么不配合呢?
安逸准备再来一次,不把守诚亲到意乱神迷誓不罢休!
“都说够了!”小厮的两只手用力的推拒着使劲贴近自己的那张大脸,外面院子里已经有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想是作坊里的人过来吃饭了。
他不敢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