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悔死了……
他就不该信一个王八蛋的话!
方才还要死要活地说自己不行了的公子,如今正撒了欢的野马一样做着很行的事,他发誓,以后再不信这混蛋一句话!
只是他疼得迷糊了,都未听清身上的那个人从始至终叫的都是他的名字:“守诚爷厉不厉害……”
“守诚,哼一声给爷听……”
“守诚……”
“守诚……”
……
山下村闵家的小院里,此刻正剑拔弩张。
用了饭出来送碗的闵岚笙正好看到自家的娘子望着妖孽失神的一瞬,当时他就炸了毛:“娘子,我还要吃!”
“啊?”苏夏至并未意识到自己眼神有何不妥,只是见他双脚落了地,心里便一急,先把饭碗放在饭桌上,抱起娇娇放在椅子上后快步走向他:“你在里屋叫我一声不就得了,何必自己走出来。”
脚下的摔碎的瓷片已被高越扫走,苏夏至扶着脸色发黑的秀才进了屋,小心地让他坐到床上后,她扭身往外走,却被闵岚笙一把拉住。
“我再去给你拿副碗筷……”
从新拿了碗筷,又盛了饭菜进来,闵岚笙确实不接。苏夏至只好一筷子饭一筷子菜的喂他:“吃吧,也不知道你这是和谁怄气呢。”
“哼。”秀才哼的声音不大,他以为只有自己和娘子听得见,眼睛往外瞪了一眼。
外面饭桌上正在从木须肉里挑木耳吃的白衣妖孽薄唇弯起,轻笑一声。
“好吃吧?”‘西里呼噜’已经吃了一大碗饭的苏春来感觉吃的半饥不饱,端着空碗起身就往厨房走。
“我给您盛去。”高越很有眼力见地接过哥哥手里碗,跑了出去。
“妹夫,我看你腿摔了可饭量见涨啊。”接过高越递过来的饭碗,苏春来端起菜盘子来每样都往碗里扒拉的一些,然后用筷子一拌,心满意足地说道:“我看你们家这破房子是要塌,不如你们俩都回去住,那咱们家才热闹呢。”
“哥!”苏夏至就不爱听他说房倒屋塌这类的话,于是从屋里喊了他一声:“咱家还不够然闹吗,每天光那下蛋的鸡叫都能把人烦死。”
“我说呢!”苏春来几口就把那一大碗饭吃完,用手一抹嘴:“走了。”
他是说走抬步就走,边走边说道:“我说怎么在你这里呆着这么别扭呢,原来半天没听见鸡叫了。”
什么事情都怕成了习惯,如哥哥听惯了鸡叫便不会觉得吵,而挂面作坊里的几个人也是如此,这段日子以来天天在作坊里做工,吃饭,拿工钱,她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不想让这来之不易的习惯被打破……
苏夏至脑子胡思乱想着,手里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在想什么?”一直注视着娘子面上表情的闵岚笙轻声问道。
“唉,就是作坊里的那点事儿。”又夹起一筷子菜想要送到他的唇边,闵岚笙伸手按住了她的。
“那不是小事。村里的人太拿作坊当回事了,所以,怎么处理,娘子还是要想清楚再说。”
“我就是越想心里越气啊,明明是好事,怎么就被她们弄成这样?若是你这次赶考真被耽误了,我……”
“无妨。”说这句话的时候,秀才的眼睛不经意的又往门外瞟了一眼:“大不了再等三年。”
“唉。”不爱叹气的苏夏至又叹了口气。
“我要沐浴。”外屋妖孽吃饱了又开始张罗着洗澡。
“……”自己又没有欠了他的,而对方有一再提一些过分的要求,苏夏至把碗递到闵岚笙手中,一拍帘子就走了出去:“沐浴完了是不是还得给公子您准备个睡觉的地方呢?”
“很好。”妖孽微笑点头。
对于脸皮如此之厚人苏夏至就没见过,于是她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径自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你呢,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我家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神。”
端着碗筷去了厨房,她不想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费脑子。
只看他的衣着气派,苏夏至便已经料到他绝非一般的平头百姓,而且他那个姐姐十有*也是个穿越而来的女子,在分不清敌友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
家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她一点不想再惹事。
午饭过后,哄着娇娇睡了觉,苏夏至才发现一直在屋里屋外转悠的妖孽不见了。
不过,不见了就不见吧,他能自己走了那是最好,也省的自己再费口舌。
“累了吧,你也躺一躺。”闵岚笙支着身体往床里挪了挪,腾出一条地方,示意娘子躺在自己身边。
“中午不能睡觉,一躺下晚上就不用睡了。”她摇了摇头,弯腰又掀起了秀才腿上的袍子,并把他的衬裤的裤腿往上拽了拽,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清清爽爽的飘散开来,稳得人精神一振。
是那个妖孽给秀才递到腿上的药香。
“他到底什么人啊,给你擦的这药倒是好闻。”伸手在他的小腿上轻按了几下,秀才竟没有喊疼!
“好了?”苏夏至又加了几分力道,闵岚笙这才皱了眉。
“我的药虽然是接续筋骨的灵药,可姑娘若是这么按下去,他的腿还得多瘸几日。”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用回身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苏夏至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