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提到无忧的名声,这让庄煜渐渐冷静下来,他沉声道:“有劳马大人,此贼要单独关押,不许任人探视,绝不许有传递消息之行为。”
马大人自然样样答应,庄煜又道:“马大人,这便写密折,本皇子亲自送入宫中。”
马大人一听这话不由松了口气,忙应道:“是,下官立刻就写,请殿下稍候片刻。”
庄煜等了盏茶时间,马大人便写好了折子用火漆密封起来交给庄煜。庄煜收好折子出门上马,往皇宫飞奔而去。庄煜走后,马大人若有所思,看今日五皇子的所做所为,想必已经选定了萱华郡主为五皇子妃,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生气。
马大人暗暗感慨一回便掉开了。反正他的儿子已经定下好友兵部苏大人的千金,女儿们也都已经出嫁,所以不论对五皇子还是萱华郡主,马大人都不必要有任何的想法。
庄煜直奔勤政殿,将马大人的折子呈给隆兴帝。隆兴帝皱眉看着儿子,沉声问道:“煜儿,你如何会来送金漆密折,这是哪位大人上的?”
庄煜心中余怒未消,咬牙气道:“回父皇,是刑部马大人所上,请父皇御览。”
隆兴帝点了点头,若说是刑部的密折,由庄煜送来倒也在情理之中。他亲自破开金漆取出折子,打开一看便怒容满面,拍着御书案喝道:“好大胆的狗贼!煜儿,这狗贼现在何处?”
庄煜躬身回道:“回禀父皇,马大人已将此贼关入刑部大牢,专等父皇发落。”
隆兴帝沉思许久,方说道:“速宣刑部尚书晋见。”
陆柄立刻出道:“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置逸阳伯府?”
隆兴帝看了看庄煜,淡笑问道:“煜儿以为应该如何处置?”
庄煜立刻说道:“儿臣以为应该夺逸阳伯之爵,将其贬为平民,斩陈佑嘉以正刑法。”
隆兴帝笑了,看着儿子说道:“煜儿,若是陈佑嘉算计之人不是无忧无忌,你还会如此说么?”
庄煜脸上一红,却仍梗着脖子说道:“就算他们算计陷害的不是无忧无忌,儿臣也会如此说。陈佑嘉连番犯事,可见逸阳伯治家无能教子无方,况且逸阳伯之爵已经袭爵三世,到陈少陵这一代,本就应该没了爵位,当初若不是太后娘娘求情,皇祖父如何会再恩赏陈少陵袭爵。如今陈少陵辜负皇恩,父皇夺其爵位是再合情理不过的。”
隆兴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儿子到刑部历练了小半年,还是很有成效的,如今想问题办事情比从前有章法多了。他确有夺陈少陵逸阳伯爵位之意,至于陈佑嘉,隆兴帝与庄煜的想法一样,还是一刀斩了以绝后患,若让这么个东西继续活下去,只不定他以后还会生出什么夭蛾子。事关无忧的名节,这父子二人都不能大意。
少时马大人奉诏赶来,隆兴帝面授机宜,马大人心领神会,回到刑部之后立刻将陈佑嘉定罪,具折行文三法司,而三法司在隆兴帝的授意之下,也以最快的速度批复刑部公文,陈佑嘉被抓后的第三日,便被押往菜市口开刀问斩。
在此之前,隆兴帝以雷霆万钧之势颁下旨意,以陈少陵纵子买凶杀人之罪夺陈少陵逸阳伯之爵,抄没其家产房屋。就在抄家之时,羽林卫竟然抄出一大箱子放印子钱的契书,契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利息为五分,已经超过了大燕律所允许的二分利,只这一条,隆兴帝便可以砍了陈少陵的人头。铁证如山,就算是皇太后也没有办法再替陈少陵求情。
隆兴帝得到回禀,立刻改变将陈少陵一家贬为庶民赶出京城的旨意,将陈少陵及一干成年男丁全都关入刑部大牢,女眷及未成年的孩子们都押至狱神庙看管。
陈少陵自知此番难逃死罪,便在陈老夫人前来探监之时,求陈老夫人在官府发卖逸阳伯府女眷之时将他一个刚刚怀上身孕的小妾买回去,好歹给陈家留一点根苗。
陈老夫人一向疼爱陈少陵这个侄子,见他哭成那样,而且陈少陵所求之事也不会让她为难,便一口答应下来,只在官府发买人口,她就一定去把那个小妾买回来。
陈少陵得了陈老夫人应承,心里踏实下来,只一心等死。虽然他和儿子陈佑嘉同处刑部大牢之中,可陈少陵再不想见儿子一面,若不是受陈佑嘉的连累,他又何至于沦落至此。此时他什么父子之情都没了,陈少陵心中有的尽是恨意。
陈佑嘉被处斩后,是陈老夫人命管家去收的尸,只用一口柏木棺材草草葬了,了结了陈佑嘉短暂的一生。陈佑嘉地下有灵,想来是不会放过陈老夫人的,若没有陈老夫人的唆使,他怎么也不会去打堂堂一品郡主的主意,说不定此时还在做他的纨绔子弟,虽然有可能踢到铁板吃些苦头,可是却不会就这么断送了性命。
季无忧听说陈佑嘉被处斩,先是愣了一会儿,继而长长出了口气,从此刻起,季无忧觉得自己可以忘却前世之事了。前世她最大的梦魇已经冰雪消融,季无忧知道前世的悲剧绝对不会重演,她也应该放开心怀好好走今世的路。
太后得知陈佑嘉被处斩的消息,气的砸了慈安宫,厉声尖叫着传隆兴帝晋见。隆兴帝得了消息,淡淡道:“太后既然不喜欢慈安宫的摆设,那便给她换一批,朕批完折子自会去与太后问安。”
太后见叫不来隆兴帝,便命人去传皇后,她还就不信了,难道皇后也敢不奉诏晋见。
皇后得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