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配合的低声说道:“妾身真是没用的紧,只略忙累些便会犯旧疾,真真对不住王爷。”
宁王夫妻的对话传到外间微胖公公的耳中,他不由在心中冷笑,说什么犯了旧疾,真真是胡扯,依他说分明是宁王妃心中有鬼才对。
“启禀王爷,石院判和陆大总管来了。”门外传来通报之声,让正在做戏的宁王夫妻都惊的心跳加速,背上泛起一阵寒意。
“王爷……”宁王妃颤声叫了一句。
宁王强做镇定的拍了拍宁王妃的手,低声道:“你先歇着,本王去去便回。”
宁王爷走出卧房,他的心思全在马上就要到来的陆柄与石院判身上,也没有注意到外间少了一位公公。那微胖公公一听说陆大总管来了,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今儿这宁王府之事可有热闹可瞧了。
微胖公公跟在宁王身后出了上房,此时石院判已经在陆柄的陪伴之下走进院门,宁王忙快步迎上前去,很是客气的说道:“陆大总管和石大人光临鄙府,本王不胜荣幸。”
论品级陆柄尚在石院判之上,因此他一挥拂尘躬身淡笑道:“王爷太客气了,皇上听说王妃娘娘突然患病,便命咱家陪石院判过来给王妃娘娘诊脉。皇上还说了,必是底下的人粗笨冲撞了王妃,特命咱家给王爷王妃陪个不是,回头再叫他们给王妃娘娘磕头陪罪。”
陆柄一席话说的宁王心惊肉跳,若说只是那冯陈与禁军虎卫还有那四位公公,宁王还算有把握应付。可陆柄一来便不一样了。宁王知道陆柄看上去一副笑mī_mī温和无害的样子,可他却是绝顶的高手,便是他手下武功最了得之人只怕都不是陆柄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极有可能是当年魔医谷唯一传人的石院判。若然这石院判真是魔医谷的后人,那他能在举手投足之间让整个宁王府再没一个能喘气的,宁王如何能不怕。
“皇上实在太客气了,拙荆只是犯了旧疾,如何敢劳动石院判大驾。”宁王极为客气的说道,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恐。
石院判淡笑道:“王爷言重了,下官身为太医院院判,治病救人乃是份内之事,何况皇下还颁了口谕。王爷,不如先让下官给王妃诊脉,其他的回头再说?”
宁王心中发苦,却不好硬拦,毕竟石院判是皇上亲自派来的,在没有公开翻脸之前,宁王不得不听从隆兴帝的旨意安排。他只得勉强笑道:“那便辛苦石院判了。”
说罢宁王亲自引石院判入房,陆柄略退半步走在后面,微胖公公赶紧凑到陆柄身边,他还没有说话,陆柄便对他做了个不易觉察的手势,那微胖公公便知道陆大总管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少时石院判给宁王妃诊过脉,便对宁王说道:“王妃倒也没有大碍,就是刚刚受了些惊吓,服些珍珠散定惊便可。”
宁王又惊惧又佩服,果然这石院判诊脉极准,王妃可不就是受了惊,只是若追问起王妃因何受惊,这话便不太好说了。总不能说王妃是被那四位公公惊吓了吧,那岂不是不打自招,若王妃心中没鬼又何至于被四个太监吓着。
让宁王暗暗松口气的是陆柄与石院判都没有追究宁王妃到底如何受了惊吓,陆柄只对宁王笑道:“王妃没有大碍再好不过了。咱家听说王爷的花园里有几株好牡丹,今儿难得出宫,不知咱家可有眼福去欣赏欣赏?”
石院判也假做惊喜之状,笑着问道:“王爷,府上果然有好牡丹么?下官素喜牡丹,若是王爷不介意,下官也想一饱眼福。”
宁王心中发苦,却又不能说不行,只得笑着说道:“石院判和陆大总管抬爱了,小王园中确有几株牡丹正在花期,若两位不嫌弃,便随小王前往观赏。”
宁王妃躺在床上已经急出了一身汗,王府之中除了她卧房里的夹道能藏人之外,再就是后花园的地窖了。虽然那地窖位置很隐蔽,可若陆柄等人有心去找还是能找到的。这可怎么办?
宁王妃能想到的宁王爷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他在答应陆柄与石院判去后花园赏花之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因此才会这样干脆的答应下来。
宁王陪着石院判与陆柄一起去后花园赏牡丹,虽然他心里清楚这是隆兴帝对自己起疑才派心腹前来刺探,不过宁王自认心计过人,他有把握瞒天过海,所以便只假作不知,一路之上还向陆柄与石院判介绍王府的景致。
只是刚走进后花园,宁王身边一个小太监便悄悄走开了,陆柄看在眼中,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抱在臂弯里的拂尘微微往下压了三下。跟在陆柄身侧的小太监看在眼中,立刻明白了陆大总管的用意。他放慢脚步渐渐落到队伍后面,然后一溜烟儿的便坠着那悄悄走开的小太监的身后,看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宁王陪着陆柄石院判刚进后花园没有多久,王府院墙之外便响起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着浅灰衣裳之人的身影忽然从墙外对面的屋顶上一闪而过,正好让宁王与陆柄石院判看了个正着。
宁王立刻大叫道:“有刺客!”
不等宁王话音落地,只听一阵响箭之声,然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那灰衣人被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弩箭正射中大腿,他惨叫着从对面的屋顶上摔了下去。
宁王大惊,这回的吃惊可是货真价实的吃惊,他忙叫道:“来人,速去将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