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我女儿了,因为审你,本官已经三天没有回过家,温诚,你耽误了本官与女儿相聚的时间,你觉得本官还会有耐心么?”马大人的声音里透出冷冽的杀意。
温诚忽然低了头,捂着脸哭了起来,小宝是温诚的心尖子,他什么都能舍弃,独独舍不下这个儿子。
马大人在温诚身边坐下,忽又缓声说道:“温诚,你知道今年是皇上的五十圣寿吧?”
温诚捂着脸点了点头,含糊的说道:“知道”。
“若你不是主犯,这罪名便要轻很多,再赶上圣寿节大赦天下,说不定你还能有机会活下去。是死是活,端看你自己选择了。哦,对了,本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你便是拖时间也是没有用的,那日坐在郡主七宝香车中的根本就不是郡主,而是忠勇小王爷的一个容貌俊秀的小厮。”马大人用闲话家常的语气说出一句彻底将温诚打击到底的话,让温诚苦心经营的所有心理防线立刻全线崩溃。
温诚放下手,呆呆的看着马大人,喃喃道:“那不是郡主的头发和血,是个小厮的?”
马大人点点头,很诚恳的说道:“你们以为能算无疑策么?其实王爷和郡主就是看破你们的目的,一早便命小厮坐在车中,单等着你们这些蠢货上钩。”
“怪不得,怪不得……”温诚连说了两个“怪不得”,突然坐起身子抓住旁边的马大人,急切叫道:“大人,小的现在招供还来的及么?”
马大人淡淡一笑道:“那要看你招供的情况如何了。”
“大人,小的一定实话实说。”温诚疯了一般的大叫起来。
马大人回到桌旁,提笔蘸墨沉声说道:“开始说吧。”
温诚定了定神,急急说了起来。“大人,是我们公爷命小人招集人手为他打探办事的,小人曾经有恩于马豹等人,他们也没个正经营生,投到公爷门下,好歹也能得个温饱。公爷一直也没要他们做些什么,只是命小人拿着银子给他们,将他们养了起来。正月初一那天下午,公爷从宫中回来,急匆匆命小人去通知那些人,着他们派死士扮成卖糖炒栗子的小贩,又命人收买许多乞丐,让他们围困郡主的车驾,引开两位王爷的注意力,好让刀子下手将郡主掳走,可是却失手了。”
马大人下笔如飞,很快将这段话记下,然后沉声说道:“这一段本官已经尽知,往下说。”
温诚又说道“当时公爷就在顶子胡同斜对面的茶楼中,他见我们的人失手,便立刻赶回府,并且命小人去清除一切痕迹。后来公爷又命小人去收买季将军夫人身边的丫鬟。”
马大人立刻出声问道:“什么,还有这事?”
温诚忙道:“公爷原本打算让季夫人身边的丫鬟收集郡主的头发和三滴鲜血,可是小人从睿郡王府的大管家丁伯口中得到郡主初三准备去城外庄子的消息……啊,我知道了,丁伯是有意把消息透给小人的。”温诚此时才如梦初醒的惊呼起来。
马大人淡淡一笑,讥讽道:“才想明白过来!”
温诚惨然摇头,原来从丁伯透消息之时他们就已经彻底输了。略停了一下,温诚继续说道:“小的向公爷禀报了消息,公爷立刻命小人安排马豹等人埋伏在王爷郡主一行必经的小树林中,除了刀子之外,其他人用弓箭阻拦两位王爷和侍卫们,由刀子冲进郡主的车驾抢发夺血,得手后立刻撤退。后来的事情大人都知道了吧。”
马大人点点头,又问道:“初三那日因何不掳人?”
温诚忙说道:“公爷特别交待下来,掳人目标太大风险太高,远不如抢发夺血来的方便,只要有郡主的头发和三滴鲜血,公爷便能达成目的,所以不必掳人。”
马大人写罢抬头看着温诚,等他继续往下说,可是温诚却什么都不说了,马大人沉声道:“只有这些?”
温诚忙道:“回大人,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
马大人一拍桌子怒道:“温诚,你还不从实招来。那些头发和血被送去何处,由何人作法?”
温诚急道:“大人,这个小的真不知道啊!”
“是么?”马大人逼视着温诚,声音冰寒砌骨。冻的温诚打了个寒颤,赶紧又说了起来。
“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公爷请了什么人作法,只是小人注意到公爷是初一进宫之后才提出此事的,初三那日,公爷一接到头发和血,便急急进宫去了。小的以为那作法之人必在宫中。可作法之人到底是谁,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似这等机密之事,公爷怎么可能告诉小人。”
马大人脸色立变,巫盅之事历来是宫中禁忌,如今宫里竟然可能有妖人作法,此事断断不可轻忽。马大人连誊写笔录都顾不上了,只让温诚那张他急急录下的口供上画了押,便命牢子将温诚带回牢房严密看管。
马大人将笔录收好,也顾不上换件衣裳整理仪容,便匆匆递牌子进宫,向隆兴帝回禀这一重大发现。
“皇上,臣有要事回禀,顾不上净面更衣,请皇上恕臣仪容不整之罪。”马大人几乎是一溜小跑着进宫的,所以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他胡乱拭了拭汗,将温诚的供状交给陆柄,然后急急的告罪。
隆兴帝大手一挥道:“赦卿无罪。”然后接过陆柄转交的笔录,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太子见马大人站在一旁边喘粗气边擦汗,便命人去拧了帕子递于马大人,马大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