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个时辰,春竹将一张写着二十几个名字的纸纸呈到无忧面前。“郡主,这是您要的名册,奴婢这就安排人去查访。”
“这里头有哪几个是太夫人的家生子儿?”无忧看到了名册,心中反而不着急了,缓声问了起来。
春竹指着名字前头打着小圆圈儿那几个说道:“回郡主,划圈儿的都是跟着太夫人陪嫁过来的。名字前画三角的签活契,期满离府的,没做标记的是府中的家生子儿,外聘或是得了主子恩典放出去的。”
无忧满意的点点头,春竹做事越来越周全了,可见这几年没少下功夫。宁嬷嬷笑着夸道:“春竹如今越来越能干了。”
春竹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郡主教奴婢的,要不然奴婢能懂什么呢。”
无忧笑道:“那也要你用心肯上进才行。快去查找这些人吧,所有能找到之人都要接到王府来。”春竹领命退下。
宁嬷嬷低声问道:“郡主,您怀疑太夫人是被害死的?”
无忧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我怀疑她不是父亲的生身母亲,祖母在生下父亲之后便被她害死了。只是这里头还有好些关键之处我没有想明白。”
宁嬷嬷见无忧一直双眉紧锁,忙心疼的说道:“郡主宽心,横竖春竹已经去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退一步说,就算是春竹那边没有消息,王爷去了老家,也会很快传回消息的,到时马大人再仔细审问,当年的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
无忧点点头道:“是啊,总能查清楚的。”
二十天后,一封来自西北的密信被送到了隆兴帝的面前,隆兴帝亲自打开铜管取出密信,那密信上只写了四个字“冤骨如血”。
隆兴帝脸色顿变,立刻提笔写下“速携骨返京”五个字,命陆柄将之封入铜管,由信鸽带往西北。
半个月后,淳亲王爷和庄煜无忌护着先老靖国公的尸骨回到京城。隆兴帝亲眼看到那白瓷瓮中累累枯骨赤红如血,看上去极为诡异。
“这就是老国公的尸骨?”隆兴帝喃喃问道。
无忌跪在白瓷瓮旁含泪道:“回皇上,这正是臣祖父的遗骨,是臣亲手捡入瓮中。”
淳亲王爷双眼赤红几欲滴血,亦跪下道:“臣见证。”
庄煜也跪下道:“儿臣亦见证。”
隆兴帝长叹一声,亲手将盖子盖好,仰天长叹道:“老国公一世英武,想不到却……老国公,朕无能,未能及早发现歹人奸计,让你含冤地下十数载,朕对不起你!”
淳亲王爷想起挚友,不禁虎泪涟涟。无忌眼中尽是愤怒,他紧紧攥着拳头,愤怒叫道:“皇上,臣要手刃仇人。”
隆兴帝点点头,上前亲自将淳亲王庄煜和无忌扶了起来。
他们刚刚起身,便听到小太监在外面禀报:“启禀皇上,萱华郡主在宫外求见。”
无忌惊喜叫道:“姐姐来了!我们没告诉姐姐,她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呢?”
隆兴帝拍拍无忌的头,对门外高声说道:“宣”。
无忧来到御书房,看到淳亲王爷庄煜无忌都在这里,不由愣了一下,隆兴帝笑着说道:“王叔他们也是刚刚到。无忧,你来找朕有何要紧之事?”
无忧立刻跪下道:“回禀皇上,被关在宗令府大牢之中的季陈氏极有可能不是臣女与无忌的亲祖母。”
“什么?”隆兴帝和淳亲王爷还有庄煜无忌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无忧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无忧,你可有证据?”隆兴帝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沉声问道。
“回皇上,臣女手中的证据并不充分,臣女想求皇上准许深挖慈萱堂院中的土地,臣女怀疑祖母早在先父出生后便已经遇害了。”无忧颤声说道。
隆兴帝立刻点头道:“朕准了,陆柄,你安排人立刻去深挖慈萱堂的土地,寻找一切线索。”
陆柄应声称是,立刻出去安排。
隆兴帝这才对无忧说道:“无忧,现已经查明你的祖父的确是中噬魂之毒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无忧并没有感到震惊,她只是向石副院判向微躬身问道:“石大人,请问孕妇服下噬毒,可否会对让胎儿也中毒?”
石副院判摇摇头道:“不会,若是孕妇服下噬毒,会比正常人多活两个月,要三个月后才会毒发身亡。”
无忧立刻问道:“也就是说已经怀胎八个月的孕妇服下噬毒,还是会平安生下健康的孩子,然后后会毒发身亡。”
“确如郡主所说。”石副院判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无忧向隆兴帝说道:“皇上,臣女越发确定宗令府里关押的那个有不是臣女和无忌的亲祖母。”
隆兴帝问道:“无忧为何如此确定?”
无忧躬身道:“回皇上,臣女刚刚找到曾在太祖母身边服侍的丫鬟,她早就二十多年前离开靖国公府,远嫁到江南偏僻之地,她告诉臣女,臣女祖母怀孕七个月之时,曾经救过一个落难的女子,据说那女子的相貌与臣女祖母有七八分相似。此女在府中住了一个多月后方才离开。”
隆兴帝等人听了这话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隆兴帝立刻问道:“无忧,此事极为重大,那人证是否可靠?”
无忧忙道:“臣女也是这样想的,便又去寻访其他被放出府的人,终于又找到了两个人,她们也是这样说的。”
隆兴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