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嗖!五人分别守住正房的门、前后窗、屋顶。
把守前后窗的人将指尖拿舌头一舔,沾着唾沫,轻轻戳破窗纸——洇湿的窗纸戳破时不会发出声响。
细细长长的竹管就探了进去,竹管中空,飘出一缕烟气。不消说,定是*香无疑。
又稍待片刻,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并无半点动静。
把守房门的有两人,其中之一便从怀里掏出一把薄薄的双刃匕首,将匕尖插入两道门中间缝隙,熟练拨动门闩,转眼间只听轻之又轻的“咯噔”一声,门闩已脱落。这人连忙停了动作,侧耳细听,仍无动静。
另一人在同伴拨弄门闩的时候,已经拿着小油壶将门框处的合页润湿了油,防止推门时带出吱呀响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此时这两个人口中噙着*香的解药,脚尖划地,高抬足轻落步,鱼贯而入。
正房是二进,外间屋小榻睡着侍女或小厮,里间睡着主人。
榻上之人呼吸平稳,显是已经睡熟。
这小鱼小虾不用管,二人径往里间屋去。
两柄匕首,雪亮!
屋内黑暗,幔帐低垂。
二人共事多年,早有默契,连个眼色都不必使,一左一右,伸出手去——蓦地拉开床帐。
与此同时,匕首亦是一偏左一偏右,携万钧之力,狠狠劈下。
无论人朝那个方向睡,这同时蓄力的两下子,足以将人戳出通透的四个窟窿!
然而就在电光火石刹那,这匕首,忽然就停在了半空。
招式本已使老,必然收势不住,这二人自然不是故意停下。
他俩的招式,已然被架住。
不仅如此,来不及收招换式,执匕的手上一股大力旋转传来,竟然要逼这二人撒手丢兵刃!
二人也是高手,自己一击不中便被缠上,再傻也晓得这是被设计了,当机立断也不恋战,高声一啸,齐齐将身往后一缩就要脱战。
设想的不错。
只可惜——
在他们刚刚动了脱战心思的时候,左边那人的手臂就被捉住,脸上不知怎的就飞来一只拳头。也不知黑暗中是如何瞄准的,正中鼻梁,登时鼻涕眼泪齐喷。对方还不依不饶,手腕一抖借力将之往里一拉,噼噼啪啪三下五除二,给捆成粽子一般。
右边,他的兄弟,也没落得好处,那边被拽进帐子了,他这边迎来的是一记窝心脚,飞出帐外。对方顺势一折,那匕首就奔着自己主人砍过去了。出手之人还算留情,没让刃冲前,直接拿匕首背拍脸,转眼间这位脸上也是一塌糊涂。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兔起鹘落之间,二人俱已伏绑。
外间灯火亮起,地上这二人原本希望自己出声示警,能逃掉几个兄弟,结果被拎到外头,看见地上两个捆作一团的家伙。
能逃脱一个也是好的……正这样想着,“咕咚”一声,天上仿佛下了一场血雨,一物和这血雨一并落下!
几人大吃一惊,灯笼火把将院子照得如白昼一般,掉落的那物俨然是一条右臂!
右手上还握着雪亮长剑。
他们哪还不知计划完全失败?原本想给自己兄弟出口气,结果……被捉了四个,跑了一个还是落下终身残疾的。
而正主儿呢?
正主儿连脸都没露。擒住他们的人,屋外是刃堂司徒带着五名手下,屋内是刑堂司寇和一名副手,前者特别能打,后者是干什么的还用说……
越陌熄灯后就没有留在正房,他只需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天明,然后等着司寇将这四人的口供呈上来而已。
司徒司寇被派了这样的任务,虽说对于他俩有些大材小用,但是都感觉十分欣慰。
——少主啊,您终于不做以身犯险的事儿了。
要是搁在平常,小世子要么就亲自上阵,要么纵使不出手,也要主动当做诱饵的,那肯使唤替身。如今虽说也是将计就计,但只是布好了局,让他们处理,真是轻松得很。
清晨,睡得香甜的礞石一睁眼,吓了一跳——咦?枕边落着这匕首是怎么回事?啊,昨晚有刺客,自己装作公子躺在床上骗刺客的。
这张床大到足以睡下三个人,他一直躺在最靠里,夜间吸入*香,司徒司寇出手又利落,他是半分也没觉出打斗。
礞石掂掂匕首,想必这就是刺客遗下的凶器了。
嘿嘿,这兵刃不错啊,跟公子商量一下能不能留给我防身?
礞石想归想,赶紧起身去伺候公子。
到了前头一看,越陌已经用过早饭了,沉着脸,在厅里端坐,下首立着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礞石不敢打扰,赶紧小跑两步,直奔菲菲过去:“菲菲姐,对不住,小的起晚了。”
“你昨晚中了*香。”菲菲解释,“赶紧洗漱,一会给少主敷了药就上路。”
司徒司寇都是三十几岁的年纪,对于武人来说,二十到四十之间,是个最佳的年龄段。
英雄出少年,凭的是血气方刚,而人体最巅峰的时候是二十五岁上下,无论脑力还是体力,一过三十,便开始不同程度的衰退,只有经验在不断积累。
——自古美人同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老当益壮的人毕竟少数,人上了年纪,年轻时的暗伤就会纷纷找上门,即使武林名宿,那也是人。五十岁的人,除了经验和内力之外,是无法与三十岁的自己相提并论的,再会保养也是一样。
是以刃堂和刑堂的主人,都是壮年汉子。
而鹰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