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金刚宗,舍利塔林,一间昏暗的房间,盘膝坐着一名年纪很大的老和尚,他须眉皆白,静静打坐。呼吸悠长,气息绵密,显然是修有上乘功法。
突然之间,闭目静坐的老和尚睁开了眼睛,乍闪即逝的神光,彰显着老和尚深厚的修为。
“心血来潮,未必无因。”老和尚心中自语,对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小沙弥走进房间,对老和尚说道:“祖师,您有什么吩咐?”
“老衲入定打坐,突然之间,一阵心悸传来,而后心慌意乱,久久不能平静,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让老衲心生感应,你去传话,让人打听一下金轮的下落,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是,祖师。”小沙弥领命下去了,房间中重新安静下来,老和尚缓缓闭目,重新开始打坐修行,但是其不时抖动的眉毛,显示着老和尚的心乱了。根本就没有进入到入定状态。
金刚宗因为老和尚的一道命令,上上下下都开始行动起来。
智海,一名金刚宗的武僧,也是金轮的同宗师弟,不同于金轮的精瘦体型,枯黄面容。这智海和尚,身量高大,浑身肥肉,生来一副富贵面容,胖胖的脸上,一笑起来就让人心生好感。
此时他身穿袈裟,手持转经筒,一副正经出家人的打扮,走进一处军帐,向上位的忽必烈行礼。忽必烈赶紧起身走到其身边虚扶,说道:“可是智海大师?本王等你多时了!”
“不敢劳烦大王。”智海先是谢过忽必烈的搀扶,然后对忽必烈说道:“贫僧此次来,是想调查师兄的下落,不知大王可曾知道,金轮师兄现在在哪里?”
“唉!”忽必烈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实不相瞒,金轮国事已经殉国。本王深表痛惜!!”
智海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手中的转经筒也停了下来,沉着脸肃声道:“师兄功参造化,已是天地绝顶的人物,怎么会被人杀死?”
忽必烈也沉痛的说道:“本王起先也不愿相信,但是有人亲眼所见,本王不相信都不行。智海大师,还请节哀!”
“是何人亲眼所见,可否让其亲自与我详细说说?”智海站起身来,向忽必烈施礼请求到。
“智海大师,何至于此?我让人亲自与你分说便是。”然后,吩咐外头候着的人,去请尹克西,潇湘子的人。
没一会儿,潇湘子子几人来到忽必烈大帐。待其落座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补充,又将攻伐全真一战的经过给复述了一遍。
最后尹克西又向智海问了一个存在心中很久的疑问,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法王会在突破之后,境界还会跌落。不然,那鹿清笃也胜不了法王。”
听完尹克西等人的诉说后,智海不论心中怎样伤心愤怒,他都决定,先回金刚宗,让宗门尽快寻回师兄的转世灵童。
但是,心中再焦急,此时也得先将忽必烈等人应付过去再说,他对尹克西的问题如此解答道:“此中情况,本为各家不传之密。念在居士为贫僧解惑的情分上,我就与你们说一说。”
“大师高义!”众人纷纷感谢称赞。
“按照居士先前所说,师兄在与人对战中,忽然突破了境界,周身大放光明,出现龙象随身的异象。”
“由此推断,师兄可能是参悟了虚空之妙,入了那灵山胜境。如此才获得了大法力随身。可惜,师兄功行不够,本性灵光没有永驻灵山,这才跌落了境界。”接下来,智海和尚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向众人科普了一番修行的道理。
智海和尚说的模棱两可,众人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唯有尼莫星,也是出身佛门,将智海和尚话语间的暗喻给弄的清楚明白。
按照他的理解,想要常驻灵山胜境,玄关一窍,必须将自己的本性灵光接引过去才可以,不然就会有境界退转的事情发生。
可是,想要接引自身本性灵光,就必须拥有高深的心灵修为,可惜的是,金轮的心性修为不够,所以,在短暂的进入灵山之后,就被排斥了出来。
但是与金轮情况不同的是,那鹿清笃似乎用秘法,将其自身与玄关联系了起来,没有让自身的境界彻底跌落,可以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再入其中。
这样一来,鹿清笃铸就道门金丹,就变得有迹可循,一步一步修行,终究会有成果。
明白了这些,尼莫星眼中精光闪烁,他也想要这门秘法,可是他也明白,仅仅凭借他自己不可能从鹿清笃手中得到。所以,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尼莫星忽然对忽必烈说道:“大王,那鹿清笃功力高强,无人可治,我欲回返天竺,向印度佛教求援,望大王应准。”
尹克西虽然不知道尼莫星此举的用意,但是他眼神转动,心中暗道:“尼莫星虽然出身印度佛教,但平时却是最重享乐,何时对事业如此上心,其中必有蹊跷。”
思量了一会,就跟随附和道:“为了大王的事业,我愿返回波斯,向摩尼教为大王求援。”
“好,好,好!诸位有心了,待蒙古攻下宋朝,少不了诸位的荣华富贵。”说完,忽必烈将目光看向潇湘子,隐含期待。
潇湘子身为湘西名宿,其自身就是湘西顶尖高手,不过其出身低微,可不像其他几人,身后还有师门势力,可以为向师门求援。
所以,他面对忽必烈的目光,惨白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