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人们都来这边凑热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真正的仙长是什么模样,胸中不知怎的,都是一阵激荡。
这秃头大汉,身上衣着正装,也不像个和尚,不过他自称游野僧,世间游历似乎也不用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便是吃的食物,似乎也没有忌口的,鸡鸭鱼肉酒,上了桌的,他照吃不误。
卢小鱼按剑在旁,轻笑了一声,说道:“和尚不是吃素的么?”这话音不大不小,在这不大的客店中传开。
所有目光望来,只见窗边一角,一自斟自饮的少年,目光如炬的看向秃头大汉。
游野僧在卢小鱼的身上稍作逗留,而后看向了桌上的剑,此时眉头微皱,不知想些什么?只是片刻后,他又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卢小鱼轻声笑着,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白须老者对卢小鱼稍稍有些印象,这是一个外来人,看样子是个江湖人士,稍稍有些轻视。再看向秃头大汉,心中只求那少侠的话没有激怒他。
将手中的鸡腿吃了个干净,又喝了一口酒,目光看向了卢小鱼,声音依旧瓮声瓮气:“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
“那也是。”只是说了这三字后,卢小鱼在桌上放了锭银子,便起身离开。
秃头大汉也不理会,便又抓起一根鸡翅吃了起来。
客店外有不少人向内张望,似乎都想看看这游野僧长什么样。
有人道:“这真的是仙长么?”
“这吃相可真粗鲁。”
……
卢小鱼跃上一座屋檐,他倚剑而坐,心想着小师叔这是去哪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等吗?”
黑夜渐渐来临,人们都各自回了居所,只有镇中心的石台上盘膝而坐一人,他视线与卢小鱼相交,透着一丝疑惑,但却没有发声。
卢小鱼也是一样,他人在屋檐上,算是比较显眼,倚剑而坐,在屋顶待了一个下午,目光炯炯的看着远方。
有人曾想叫他从屋檐下来,但见到他的剑时,却又将本要出口的话咽下。
黑夜愈深,这里愈是安静,卢小鱼依旧等着上官无暇,两眼开始发困,虽说修士可以不眠不休,以灵力维持明台清明。
可卢小鱼身上的灵力全被“戒子”吞噬,他本体空有修为,但却无半点灵力可用。
这一时间两眼皮子打颤,眼看就要闭上,却不料听人言:“小伙,我看你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祸临头啊。”
卢小鱼忽的惊醒,双眼望去,屋檐下有一道骨仙风的老者,他一身白衣,右手持着一根拂尘,左手扶着一根木杖。
卢小鱼睡意正浓,这一刻忽的被人打断,稍稍有些惊讶,但见这老先生面容清庸,以为是哪里的得道高人,不由跃下身子。
他视线一直在老者身上,却没留意地面上有些什么?只觉脚下踩着什么,此时看去才发现,竟是马粪。
这街道上马车过往,这些东西时常能见,可只需留意也不会踩在上面。
老者见了,略带浮夸的道:“是吧,这便是征兆了。”
卢小鱼眉头一皱:“什么?”
老者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道:“年轻人,这么宽的马路,你还能踩到马屎,这说明你运气不错。”
“爷爷,这哪里是人家运气不错,你故意站在那马粪前……”老者“你”了一声,将其打断,故作玄虚的咳嗽起来。
原来在屋檐下,有一小男孩端坐在石阶上,双手捧着下巴,有些无奈的样子。
卢小鱼顿时明白过来,这老者或许就是江湖上行走的神棍,可这小男孩呢?
卢小鱼退了几步,使劲抖脚,将鞋上的污秽抖落。
那男孩看了眼卢小鱼,只听他道:“爷爷,这人一双剑目,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极其明目的人,你还是别忽悠他了。”
老者吃了一惊,道:“是么?那是爷爷看走眼了?”
“爷爷又不是一次两次看走眼。”说着向街道一边走去。
那白须老者叹了口气,一脸复杂的看了眼卢小鱼便要跟随小男孩离去,转身之际,卢小鱼的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
老者微微一惊,说道:“你要做什么?”
卢小鱼拱手道:“只是听先生刚才说我大祸临头,面有死气,是什么意思?”
老者勉强一笑,说道:“我看错了…”说着想要挣脱卢小鱼搭在肩上的手,可卢小鱼的手如胶似漆般,任他如何挣脱,那手依旧搭在肩上。
老者脸色一沉:“好吧,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帮你看看。”
不远处的小男孩忽的停下脚步,寻了个石阶捧着下巴,略带无聊的看着这幕,轻声叹了口气。
老者道:“把手给我!”
卢小鱼依言伸出手来,摆在他的眼前,老者将手背翻过,看向手心纹路,可没看一会,便听他讶异了一声。
“咦…”
这一声让那小男孩似乎生起了些许好奇,他斜着头望来,视线在卢小鱼身上不止扫视。
“咦…”小男孩也讶异一声。
老者与小男孩不由四目相对,脸像惊愕模样。
“怎么?”卢小鱼稍稍有些疑惑,心道:“搞什么古怪?”
老者话不多说,而是在卢小鱼手心一划,说道:“你可看到这条命理线了?”
卢小鱼不知其中奥秘,懵懂道:“什么意思?”
老者面色凝重,道:“老夫瞧你前半条命理线,可以看出你出生乃是富贵之家,但年幼之时害过一场大病,好在这病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