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翻身跃上了马背,双臂伸出抱住了震阳,纵马疾驰而去,卢小鱼此刻追到马后,乌木剑刺出,身随剑起,直奔那人的背心。不过那人却丝毫不慌,只是平平的手一扬,“喀喇”一声,乌木剑还未落到他身上,便断做了两截,卢小鱼只觉对方这一扬手犹如排山倒海似的,一股极其阴寒的内力冲将过来,这下才明白为什么陈洛英让他莫要去追,眼前这人,凭着卢小鱼现在的实力是万万敌不过的。
卢小鱼连忙抽身,身体一下子退了好几丈远,那些寒意才消散,这时候心有余悸,竟楞了片刻,可就这片刻时间,那人掳着震阳已变成了大道上的一个黑点,转了个弯便瞧不见了。
卢小鱼心有不甘,想要继续去追,尽管自己不是那人对手,当下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就算拼着一死也要把震阳抢回来。”
陈洛英见状低声道:“弟妹,快把五弟唤回来,此事当从长……从长计议。”谢雨婷道:“二伯,你伤的怎么样了?”陈洛英道:“不碍事,赶紧把五弟叫回来吧…”
谢雨婷拉住一匹马,上马追去,追了数里,只见卢小鱼兀自狂奔,前行的道路上哪还有那人的身影?这样追下去怕是没什么结果,心中虽然担心谢震阳,但相信震阳定会没事,那人武功这般高强却只是抢了震阳而去,并无杀人之意,心道:“他挟持震阳不过为了那李正下落罢了…定会主动找来。”这样一想,谢雨婷心下稍稍安定。
谢雨婷翻身下马,拉住了卢小鱼,只听卢小鱼焦急道:“不见了,追不到了!”
谢雨婷道:“小鱼哥,莫急!震阳不会有事的…现在二伯受了重伤,咱们赶紧回去吧。”
卢小鱼听了这话,身体一震,想到陈洛英和那人硬拼了一记,那排山倒海的掌力,怎抵抗的了?心中担心起陈洛英伤势,卢小鱼连忙道:“对,先回去…”
两人上了马,拉转马头回去,只见陈洛英闭目打坐,调匀气息,见此卢小鱼二人也不好打搅,只得在旁守护,等过了一会,陈洛英惨白的脸开始转变得红润,只见他睁开眼来,低声道:“好厉害的掌力啊…”听他这么一说,卢小鱼便知道他性命无忧,当下心中放心。
陈洛英缓缓站起身子,他看着卢小鱼脸上有些惭愧之意,心道这一路来,最后还是没有照顾好五弟一家三口,还让人把谢震阳掳了去,不由暗自自责。
见陈洛英这般模样,卢小鱼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命,师哥不必太过自责。”
听卢小鱼这么一说,陈洛英也跟着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出的悲凉,再加上适才受了那人一掌,内伤还未痊愈,此时心伤内伤一起,竟喷出一口血来。
卢小鱼两口子见状大惊,卢小鱼扶着陈洛英道:“师哥,你不要想太多,我那儿子福大命大,没事的…”谢雨婷接着道:“放心吧,震阳肯定没事,那人武功高的很,绝不会伤他一个小孩的…”
陈洛英道:“可他掳了震阳去了…”
卢小鱼点了点头,经刚才谢雨婷那样一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忽的闭目沉思,隔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睛,嘀咕着道:“那人武功高的很?”
谢雨婷和陈洛英都不明白为何卢小鱼要重复刚才谢雨婷说的话,不由心生疑惑,谢雨婷说道:“小鱼哥,你是想到什么了?”只见卢小鱼点了点头,说道:“李正曾和我说起过他的师傅!”谢雨婷一怔,听卢小鱼提到了李正的师傅,她也想起了李正曾提到过的那位曾在他为奴隶时教过他功夫的那位神秘人。卢小鱼接着道:“他说他师傅修炼了一身极寒的功法,早已是先天高手,武功高的很,让人望尘莫及…”
这话一出,陈洛英不由和卢小鱼相视一眼,他俩都深深感受到那人掌风之中的寒意,心道:“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李正的师傅。”虽如此,陈洛英还是不敢确定,只道:“还是回山问问师尊吧,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定认得此人!”
不过这时候谢雨婷心中有了疑问,先前以为那人掳走谢震阳只为那李正下落而来,但这人如果是李正的师傅,那按常理来说应该护着李正才是,为何还要想尽办法把他找出来了?只是为了那屠龙宝刀吗?又或是其他?还有那冒充李正屠杀那孤岛各大门派之人的罪魁祸首,是刚才那人吗?可为何他要陷害李正,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动机是什么?想了一会,谢雨婷只觉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好像在暗中涌动,似乎在酝酿什么诡计!此刻回忆起那人的面貌,只觉他像眉目间似乎透着一股书香气,除此之外,其他并无什么特别。
三人想了一阵后,只觉毫无意义,于是不再去想,卢小鱼将陈洛英扶上马背,自己拉着马缰,三骑缓缓而行,到了一个市镇后,便寻了一间客店歇息。让小二送了饭菜后便闭门不出,生怕有心人见了,前来寻麻烦。
吃饭之时卢小鱼忽的“啊”了声,见他这般一惊一乍,谢雨婷道:“小鱼哥一这是这么了?”卢小鱼道:“白日里杀了那么多元兵,那些鞑子会不会来报复?”
听言陈洛英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凭着那些鞑子睚眦必报的心性,料想会有大队元兵很快就要大举烧杀抢掠,报复泄愤,附近百姓不知道有多少要遭殃。可路见不平,在势又不能袖手旁观。不由道:“真是世态炎凉啊,这莽莽神州,竟是人人皆在劫难之中…”。
卢小鱼倒是怕那些元兵大举而来,此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