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雨的掩护下杨潜非常轻松地进入了医院内,他事先用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让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呈现出来的模样和真实姿态有所差异,或许是一个男人,或许是女人,又或许是一个看起来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他看了一眼空旷的大厅,径直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电梯缓缓从上层落下停在了第一层,杨潜走进电梯里按下了某一楼层的按钮,随着电梯门关上,他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物件塞入了左手戴着的手套内,看了一眼微微鼓起的掌心,又试着握了握,确认不会有任何阻碍后这才放心下来。
“夫君你打算直接去找那个败类吗?”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千罪忽然开口问道,她从杨潜离开工地开始直到现在就一直缠绕在后者的脖子保持沉默,现在看到杨潜似乎打算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这才出声询问。
“我此行的目标不是戏命,而是那个现在分不清东南西白的白痴,我出现在医院里的事情肯定会被警方的人发现然后发出通告,到时候医院百分之百会陷入全封锁状态,引来大批的武警官兵,我要的就是让他们全部到这里来。”
“可是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为了就是给所有人一击猛药,尤其是戏命,他以为我不敢顶着被警方全城追击的危险跑到这里来找他拼命,可以在这里安枕无忧,要知道一旦惊动了警方,医院陷入全封锁状态我连跑的能力都没有,这就相当于是狼入虎穴,但如果我真的打算来个同归于尽的话,你说他是跑还是不跑。”
“以夫君你现在的状态,就算你要活剥了那败类我都信。”
“所以啊,戏命非常了解一个人心中的仇恨和怨念,他知道,如果我真的拼了命找他复仇,即便是他手眼通天都毫无还手之力,因此他必须躲着我,知道我离开或者是被人拿下为止,万物一旦有了灵智,便拥有了感情,无论戏命性格多么凶残,他也知道面对一个不顾一切的仇人时自己将会面临怎么样的下场,他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我此次以来不叫他丢半条命我就不叫杨潜。”
看着杨潜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千罪就知道没人能够阻止他了,虽然她很想让杨潜赶紧回去,因为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极其危险,就算会法术也很难在枪林弹雨之中从这里离开,但如果是杨潜的话,或许他有办法扭转乾坤吧。
电梯门打开,杨潜走进了该楼层内,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他扭转头看向了走廊的另一头,只见在尽头处的一间病房前,有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证坐在长椅上聊着天,完全没有注意他这边的情况,而就在这时从病房中走出来了一个人,看到那个出来的人,杨潜脸色微微变了变。
“陆冬行……”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此行要找的陆冬行,此刻他正朝着这边走过来,不过目标并不是他,杨潜看着他的脸,发现才短短几个小时没见,他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中不再有以前的光亮和锐利,充满了死气和怨恨,头发也变得有些凌乱,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警察该有的样子。
杨潜看着他,此时此刻在他眼中正有一股黑色的怨气在其身上环绕着,如此实质化的怨气很难想象是出自在一个警察身上,杨潜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陆冬行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显得十分低迷,就连前方有人走过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而在走廊一侧正好是逃生通道,陆冬行径直朝着前方走去,就在他准备去搭电梯离开医院时忽然有人从背后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一惊,出于本能反应他迅速抓住了那个袭击之人的手臂试图将其拽开但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那手臂宛如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陆冬行被那人瞬间拖进了逃生通道内,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而远处的警察们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依然在那里聊着什么,陆冬行被拖进了逃生通道内,这时那个袭击他的人忽然松开了他,感觉到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松开了,陆冬行也不顾那强烈的窒息感回头就是一记勾拳。
然而拳头是打出了却没有命中,下一刻一股巨力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本来就喘不过气来的呼吸此刻变得更加艰难,就在陆冬行双眼发黑时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扔下了楼梯,身体在楼梯上翻滚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伴随着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最终陆冬行倒在了下方的平台上。
倒在冰凉的地面上,陆冬行试图起身可身体却一时之间连动都动不了了,他甚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艰难地转过头,他看到在楼梯上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就是他袭击了自己,此刻后者正伸出手将逃生通道的门关上并锁死,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这边。
只见他将戴在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真容,当看到袭击者的面容时陆冬行瞪大了双眼,杨潜看着倒在地上的他,灰色的双眸没有丝毫感情,两双眼睛相互对视着,一边是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愤怒,一边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虚无,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边,冷风从打开的窗户外吹了进来,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杨……潜!!”
低沉的咆哮声从陆冬行的喉咙中发出,失控般的怒火瞬间焚烧了陆冬行的理智,他就像是一头发狂了的野兽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