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我不是说了么,不叫你,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会惹人怀疑的。”唐娇嫌弃地说道。
鸣蛇蠕动了一下,道:“是,夫人,希望我们彼此都早日如愿。”
“好啊,你快走吧。”
唐娇甩甩衣袖,就差将它赶走了。
鸣蛇对此不以为意,身影渐渐消失,心中却暗暗想着愚蠢的女人,等它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说不定会跪在它身前哭呢!
唐娇撇撇嘴,抬头看向天空,云动月出,月光如水流泻,倾如池塘,她靠着池边青石,心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不远处的廊下,转角后面原本一片黑暗,此刻因云朵移动而受到月光映照,现出两道人影来。
祝筠惶惶俯首,“神君,未能察觉竟有外物进了明极宫,我这就去探查!”
“不必了。”紫宸神君淡淡地出声,拦住了祝筠,解释道:“那只是一道暗影,一个分身罢了,追也是枉然。”更枉然的是,就算祝筠追到了,也未必是那东西的对手,没必要去白白送命。
“是!”
祝筠应下,神君既然已经那般说,他便就不去追了。只是……
“神君,那东西为何同夫人相识的模样?”祝筠问出口便觉得自己多嘴了,可心下又十分好奇,小唐姑姑他也自认是有所了解的,人懒,爱吃,爱闹腾,身边好友除了月老司命此等玩在一起的,也颇受各路神君的照拂。
最重要的是,小唐姑姑是个颜狗,在她身边的不是俊的就是美的。
可那暗影明显不是个好东西,身材臃肿,简直可以用一坨来形容,小唐姑姑何时认识了这样的人?未曾听说啊!
紫宸神君眸色微沉,恍若未闻,只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诉夫人,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本君也并未看见。只道了么?”
他表情凝重,语气深沉,祝筠又哪敢胡思乱想,立刻便应了声,转身默默往远处走。
而紫宸神君看了看手中的棉帕,朝唐娇走去。
“夫人。”
唐娇回神,见不远处那人停住脚步,便知他这是叫自己回房,便站起身笑盈盈地过去。
二人相伴回寝宫,一路无话。
及至回房上了床榻,唐娇才听得他低声道:“夫人,我的头发还湿着……”
声音带了些鼻音,似乎有些委屈,唐娇不由得回头,“用法术……”触及到他小鹿般的眼睛,唐娇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大家都是做神仙的,又做了那么多年,沐浴这件事早就不是将自己洗干净的目的,有时候也不过是为了静心,调养,或者只是为了情趣。
头发湿了,随便用个法术烘干便是。
可他如今手里拿着个棉帕,眼巴巴地看着她,同她说着那般撒娇的话……意图就很明显了。
唐娇轻咳一声,无奈地跳下床,拿过他手里的棉帕,将他按在水晶镜前,“好好好,我给你擦干!”
那本委屈了的人终于心满意足地坐好,眼眸微垂。
曾几何时,她对这种事最为热切,而他却总是觉得聒噪心烦,不过一个法术就能做好的事,总要被她念上半个时辰,每每被她强行按住,事后他也不会领情,甚至有一次,因为这样的事伤了她。
可他后来也想过,若是他真的不喜欢,岂会被她那么轻易地就按住,别说她法力不如他,就是气力,她也比不过的,可他却被她得逞让她擦了几次头发……缘何?
如今,她却不会那般做了。甚至,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头发还湿着。不是说头发湿着睡觉不好么?
现在是不在意他了,还是因为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她无法像过去那样爱他了?
他不懂,那时候唐娇也不想自己那么聒噪,像个老年人一样,她只是想做一切让他注意到自己的事,想要他的生活里看得到自己罢了。
他也不知道,其实就算是如今,放在平时唐娇许还是会同过去那般唠唠叨叨的,可她今日想着别的事情,而他湿发不喜欢擦,她以为如今也是一样,根本没有多想。
唐娇更不知道,那么个冷清的人,如今心思比女儿家还要细腻,不过是擦头发的事情,都能上升到爱不爱他的地步。
“好啦,干啦!”没什么耐心的唐娇草草地服侍完她的神君夫君,想着明日要不要去父神那里探问一下赤霞仙的事,转身就被按在了床榻上。
那人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的冷香,长发还带着一丝潮意,随着他的动作散下来。
她擦得敷衍,让他心里越发不安。
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看他的,可她却狡猾的很,手指点点他的唇,轻易地就将他撩拨了。
许是心里不安的原因,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急躁,且一副欲要不眠不休的作态。
**尽,揽过昏昏睡去的人,紫宸神君眸光沉沉,指间白光一闪,朝怀中的人施了个真言咒。
这样做很卑鄙,可他怕若是真的问她,会带来不必要的争吵。
他想,他是愿意相信她的。
真言咒,若非是对方极放松极有安全感的情况,一般的神仙是很难中咒的,即便是神仙,也不会轻易地在旁人面前放下戒心,以免被人窥探真心。
顾名思义,中了真言咒,若是被问话,便会以真言答之。
他沉默了片刻,才终于问出口:“今日见你的可是鸣蛇?”
怀里的人身体本就软了乏了,沉沉睡去,对他毫无防备,又中了咒,声音带了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