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听?”紫宸神君挑眉看向耳朵贴在房门外的唐娇。
唐娇立刻站直了身子:“没有没有。”
她一边表现得非常真诚地往院子外走,一边掩唇打哈欠,似真似假地抱怨道:“难道这幻梦之境特别适合睡觉不成?我又困了。”
他跟在她的身后,神色莫名。
自从进入幻梦之境,她确实越来越容易困,而且,她还在做梦,这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可他并没有同她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只因她如今不记得一切,什么都好说,单纯又好哄骗,对他主动又亲近,令他十分享受。
跟她纠缠了几辈子,他别的没有学会太多,脸皮倒是跟着她厚了不少。他不介意自己卑鄙一些。
“困了就早点休息。”回到房间,他像个小媳妇似的给她铺床,她就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身上哼哼唧唧的像个小孩子。
“神君,我有时候觉得你好不真实。”她闭着双眼,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她不爱想的太多,他说喜欢她,她便就如那日的六瓣桃花瓣儿似的自然而然地落入他的怀中。
可她时常会在清晨醒来时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巨大的梦境之中,身边的一切都极不真实。
她明明记得,她一见钟情的那个男人是天界最冷淡的神仙,他出身上古,没有多少人能与他比肩,他从来都不寂寞,也从来不沾染俗欲。
她还记得,月老同她调侃,说那位紫宸神君是天界最冷最神秘最难摘的一朵高岭之花。
可他却不是他们说的那般冷酷无情,他对她极为宽容,对她的喜欢也从不吝啬表达,他还要娶她。
就连父神都觉得她这个小狐狸怕是长不大的,觉得她难有嫁人的一日。
可他却说要娶她,不止一次。
他不仅长得好看,法力也深不可测,地位又高,还总是照顾她,他怎么那么好呢?
胡思乱想着,紫宸神君已经铺好了床,他将贴在身后腻歪的人轻轻拉到身前,看着她眼睛都睁不开站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真的有这么困?怪不得父神总是要逼着你修行。”
像他们这样位阶的神仙,修为来说不吃不喝不睡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可到了唐娇这里,白白有个神身,却十分不上进,这一身修为若是没有父神逼着,怕是更糟糕。
瞧着她胆子挺大的,但实则她从来不会闯下大祸,惜命的很。
所以,那时候他才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他再不喜欢她,再冷待她,也从未想过同她断绝夫妻关系,更没有想过要她死……
唐娇就着他的力道往床上一滚,自顾自凭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背对着他道了一声好梦。
她是真的困,尤其是这几日,总觉得睡不够似的,白日里没有精神,一到晚上就犯困,她以为这是因为她频繁施术的原因,大概是幻梦术的一点副作用?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什么想法了,因为她再一次沉沉睡去,再一次进入了自己的梦乡。
紫宸神君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起身侧躺在她身边,将她捞进自己的怀中,用同样的方式以一缕神识探入了她的梦境。
梦中是他不熟悉的地方,不过也不难辨认,因为庭院里弥漫着青烟,立着无数石刻的小人儿,小人儿间红线密布,像是个演练场。
这种演练场,只有月老的宫里会有。
穿花拂柳,紫藤花下的石桌石椅处有两个人影。
他走进了些,听到唐娇的声音传来:“这个东西真有那么邪乎?”
月老得意地同她说道:“那是自然,这个功效嘛,就不好同你细说了,你若是用到紫宸神君身上,就可以自己体会了!包君满意!”
说的自然是欢颜。
紫宸神君蹙紧了眉,心道月老如此不正经,怕是会带坏他的小狐狸。
他显然已经忘了,他的小狐狸早就被带坏了!
但此时梦境里的唐娇却是十分谨慎犹豫,“这个药,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绝对不会!”月老拍着胸脯给她打包票。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同一旁想要说话的司命拼命眨眼,甚至还踩了司命一脚,可惜唐娇正盯着手中的小瓶子发呆,没有注意到。
司命却憨直地说:“你踢我干嘛?欢颜根本不是……呜呜呜……”
月老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苹果,笑着对唐娇道:“小唐,你不是想和神君一度**么?这个东西,保证好用!”
唐娇苦恼地道:“哎,我也不知道……”
她正托腮想着,紫宸神君走进了,察觉到月老和司命的传音链,顺便探入听了一听。
月老有些着恼地同司命道:“欢颜是做什么用的,你又知道了?!他日若是父神问起来小唐是如何知道这种东西的,你就说是你!”
司命郁闷:“为什么是我?这玩意儿是你研制的。”
“是我研制的没错,但我也没有给她科普啊!你忙不迭地想要和她说什么?说这个药不会有不好的影响,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媚药,只是重振雄风闺房增乐用的?”月老气哼哼的,“再说,这药是要用在神君身上的,你敢给紫宸神君喂那种下三滥的东西?”
司命道:“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以为我就想死了?!”
“可是,你把这个,为了追到紫宸神君,她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这个你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