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宇学得很快,没几天就已经可以和程素简单交流了。
大概是新学了一种本事,他很喜欢拿来用,从来不主动的他开始找程素聊天。
就在唐娇和紫宸神君很有自信地说李泰宇怕是已经动心的时候,李泰宇向程素提出要离开。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唐娇这话是说李泰宇,但却有意无意地瞪了紫宸神君一眼,被牵连的紫宸神君心虚地摸摸鼻子,心道幸好她是不记得过去那些事的。
看着李泰宇同自己用手语说想要离开,程素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尽管她已经在努力维持情绪,但显然她不是装模作样的高手。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李泰宇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他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起伏,甚至有些冷冰冰的,见她脸色发白,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有些嘲讽地道:“莫不是你忘了我是谁?我是大泽人,是大泽的王爷,将军,下一次再见,我可能是你的杀父仇人。”
程素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摇着头,不知道是在否认自己的感情,还是在说她不相信有一天他会是她的杀父仇人。
唐娇啧了一声,“想不到他在天界那般温柔的性子,落到凡间竟是这么讨人嫌,连句好话都不会说了。”
原本泰宇神君是一等一的好性格,对谁都不会冷言冷语,唐娇觉得他这次凡间一趟,着实很不像他。
紫宸神君却沉吟道:“只有没有的才会渴望,泰宇神君想要在凡间历练,自然要做一回不同的人,这样的性子大概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神仙贪恋凡间,大多是会满足私欲,做一些自己不能做不敢做做不到的事,往大了说叫历劫,往小了说就是私自下凡。
唐娇并不是很明白,因为她还是觉得那个永远温柔带笑的泰宇神君才是最好的。
程素手语都乱了,想必是心情也是一样,乱了。
她挫败地垂下了肩膀,转身跑走了。
李泰宇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去,唇角微抿,并没有追过去。
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先不说这是北临,这可是他沙场对手的家,无论如何都不能久留。
只是……
月光下,李泰宇坐在灯前,打开手边的锦盒,锦盒里放着一叠纸,是之前她写给他的。他看了一眼,手无意识地放在了胸口,最终还是合上了。
他清楚地知道,或许是有些心动,但是她并不是适合的那个人,更何况,他对她的情愫,也或许只是因为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犯不着以身相许,能够报答的方式很多。
他想着,提笔写下一封诺书,写好晾了晾,想着时辰尚早,便带了去找程素。
程素正在灯下缝补着什么,唐娇仗着隐身咒看得清楚,是一件男子的衣服。
铛铛铛几声敲门声。
程素怔楞地抬头,就听门外那让她熟悉而又惊慌的声音问道:“程小姐,在么?”
她回过神来,迅速将做了大半的衣服塞进柜子里,神色慌张地跑去开门。
唐娇摇头,“她这个人真的是太单纯了,这样不行的!”
“哦?怎么说?”紫宸神君一副好奇的模样。
“女子在感情里一旦陷得太深就是会受伤的,你看她如今这般紧张他,还偷偷做衣服给他,单纯的要命,满脸都写着喜欢李泰宇,一点掩饰都不会。感情就像是一场博弈,先动心的人一开始就输了。她不受伤谁受伤?”
紫宸神君深深地看她一眼,“你很懂?”
唐娇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很有经验的,月老的话本子我可是看了不少,虽说世上不乏痴男怨女,但却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更多。你看吧,李泰宇是肯定留不住的,她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做衣服给他,但也就只能再留他三天了。”
紫宸神君勾唇笑笑,想说现实和话本子还是有些不同的,但她的话他也没有证据反驳,他好奇道:“你如何得知是三天?”
“这你就不懂了吧,程素方才手里的那件衣服的活计,想要做的好,就还需要三天才能完成的。”唐娇说着,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自己曾经如同程素那般偷偷挑灯做衣裳的样子。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印象里从未给人做过什么衣裳啊,别说做衣裳,就是帕子都是没有的,顶多只是做个锁灵囊乾坤袋什么的,还只是她那会儿子刚有兴致的时候。
听她说的如此有经验,紫宸神君想起她给泰宇神君做锁灵囊的事,神色晦暗不明,问道:“你还给人做过衣裳?”
“啊……没有啊……”唐娇也不确定了,她摸了摸下巴,自语道:“我也不记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你一问我我就那么说了,脑子里竟然还有自己做衣裳的画面,似是一件玄色的,颜色太暗,做起来也很是累眼睛。”
她这话让紫宸神君心中一滞,她是做过衣裳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他还未失去她费尽心机重新来过的时候。
所以,她这是想起来了?紫宸神君细细打量着她。
唐娇未察觉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真是奇怪,我怎么可能做过衣裳,太辛苦了!我根本不善女红,能做出几个锁灵囊乾坤袋什么的已经是手艺不错了!”
对于这种费眼睛又扎手的细致活儿,她对自己是毫无信心的。
紫宸神君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他想起那时她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