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雷厉钧的询问里,似乎有转圜的余地,白秋浣目光一挑,心里暗笑:“任是谁,也得护着自己儿子,有门儿。”
这么着,白秋浣愈发胜券在握,故意摆出不近人情的冷态,漠然道:“我要连决做什么,你别管,不过拿一个只剩一口气的子,换你好生生的儿子,你可没赔本儿。”
着,白秋浣细韧的臂肘像麻绳一样,圈住了雷舜云的脖子,随着白秋浣缓缓蓄力,雷舜云青筋暴起,双腿死命地踢踏起来。
见状,雷厉钧的心一下子揪起,知道白秋浣是个一不二的阴毒人,雷舜云在他手上凶多吉少,雷厉钧就要捞起奄奄一息的连决,向白秋浣手边推去!
一只手猛地按住雷厉钧的手臂,雷厉钧扭头一看,竟然是与攀瑰若结伴的成shú_nǚ人,苏儿咬牙切齿地瞪着雷厉钧,恨恨道:“你敢!”
雷厉钧的目光在苏儿脸上一停,突然诧异道:“你——你是——”
这时,攀瑰若也拔魑魅剑出鞘,剑指雷厉钧道:“我不管你是谁,位居何职,只要你敢做这种卑鄙的事情,我就杀了你们父子!”
一个少年从众人身后苏醒站起,望着这局势淡淡一笑,三个炎魔族人各持一端,雷厉钧也黑白颠倒。少年足风一旋,闪身便至雷厉钧身畔,把雷厉钧吓了一跳,安泽奇笑眯眯地盯着雷厉钧,无不嘲讽道:“雷伯父,拿连决换您儿子,有些不地道吧?”
雷厉钧阴沉着脸,不理会安泽奇,安泽奇又微微一笑,悠悠道:“雷伯父,如果我告诉你,白秋浣要的,是连决身上的转生珠呢?你还拿连决换雷舜云吗?”
雷厉钧一震,朝安泽奇愕然道:“你什么?转生珠在连决身上?”
“我可不知道,他的。”安泽奇耸耸肩,指向白秋浣。
当初,转生珠在碎裂冰原昙花一现,悬川就锲而不舍地追踪转生珠,万没想到,转生珠远在边,近在眼前!雷厉钧飞快地思忖,如果把连决交出去,保自己儿子的性命,顶多招致别饶不齿,但把转生珠拱手让给炎魔族,那自己则是悬川的罪人!
电光火石间,一道人鬼莫测的青影,从夜雾中凌然袭出,见缝插针般从白秋浣和雷舜云之间掠过,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白秋浣已重挨了一掌,撒开雷舜云向后跌去!
雷厉钧还没认出来人,但这人神龙无影,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一旁的安泽奇雀跃道:“爹!”着就向前迎去。
来人站定,众人才看清,他穿着一袭青金蟒袍,大刀阔斧地立着,印堂长满了浓密的黑毛,两道浓眉和鬓角几乎连成一线,棕红的嘴唇紧紧绷着,和fēng_liú毓秀的安泽奇大相径庭,没想到他是安泽奇的爹——飞宇山庄主人安屠城!
白秋浣心下惶然,安屠城的幽冥鬼步不亚于自己,一旦和雷厉钧联手,真是一对儿克星!
眼看连决这到嘴的鸭子,终于还是飞了,白秋浣虽不甘心,但也没有回之力了。尤其苏儿和裴瑰若两个叛徒,竟和玄冰族一个鼻孔出气,白秋浣气不打一处来,阴冷地扫视众人,哼道:“青山不改,我白秋浣记住你们了!”
白秋浣猝然掏出一纸符咒,顿时黑烟弥漫,与夜色融为一体,白秋浣虚影一晃,瞬间没入幽夜当中!
见白秋浣逃之夭夭,雷厉钧立刻拔刀要追,尤其身边有安屠城这等人物,简直如虎添翼,雷厉钧急不可耐地道:“安兄,决不能放过白秋浣!我们乘胜追击!”
安屠城一凛眸,淡而笃定道:“穷寇莫追了。”
雷厉钧张了张嘴,还想什么,但安屠城已背转过去,不再商榷此事,雷厉钧也没有权利去命令安屠城,只好忍了口气。安屠城蹲身审视着连决,替苏儿为他压住伤口,疑道:“怪了!”
“连决怎么样?”见安屠城煞有介事地瞧着连决,几人纷纷问道。
除了雷厉钧羞愧地垂着头,其余人都一脸焦急,生怕安屠城出不好的结论,裴瑰若拭了拭眼角余泪,悄声问安泽奇:“喂,你爹会看吗?”
安泽奇白了攀瑰若一眼,反唇相讥:“要不你来?”
攀瑰若只好噤声,一同望着安屠城,安屠城掏出一枚暗红的球瓶,“啪嗒”两声,瓶口竟落下两滴血,安屠城摊开连决手掌,将鲜血抹于他掌心,一时间,连决的手掌流光变幻,回朔着金红交加的辉芒!雷厉钧在一旁斜眸窥探,心里惊道:“那瓶里难道是通灵之血?安屠城竟能弄到这种东西!”
安屠城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翻盖过连决的手章,神情严峻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不是我大话,悬川没有人能救他。”
雷厉钧问道:“悬川没有,飞宇山庄才有?”
安屠城摇摇头,气蕴沉稳地道:“那个人也不在飞宇山庄,但只要我把连决带去,他就会给这个薄面,几位意下如何?”
想到连决有转生珠傍身,就这么被安屠成带走,雷厉钧实在不放心,但这时候无论如何提到转生珠,未免显得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看连决气若游丝,雷厉钧更羞愧难安,点头道:“谢安兄相助,请安兄务必将连决安全带回,我在悬川恭候。”
雷厉钧话里有话,分明在指安屠城不要私吞转生珠,安屠城心底一笑,面上仍波澜不惊道:“放心吧!”
安屠城刚才空手震退了白秋浣,现在要御空,才把兵刃亮出,雷厉钧一看,安屠城和安泽奇一样,用的是成双短兵。安屠城一手执一柄威武鞭锏,锏身由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