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想趁木子安没有回家之前,到轮回坞的那个后山转一转,看看木子安是否在那里。
连决几个人谢过艳红,打了招呼说要走,艳红还不知道几个人快离开圣河流域,热热切切地起身相送,还说让几个人天天过来。
连决只能应承着说好,几个人刚走出艳红家的篱笆门,艳红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然后艳红神色紧张地追了出来,连决问道:“艳红姐,怎么了?”
艳红有些仓皇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刚才真是一不留神,说道太多了,刚刚那些话,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坏了不提旧事的规矩,我就惨了!还有,我这个人太心直口快,刚刚一口一个木子安,现在一想,再这么着真是要惹大祸,木子安在这里的名字叫木头,你们就当没听过他的本名哈!”
连决郑重地点了点头,在外面越久,真是越明白这世上的人情冷暖,最开始觉得必须要有人对你有大恩大德,才值得感激,后来觉得别人愿意对你有举手之劳,已经十分难得,再后来,有些人愿意把真心话告诉你,已经是莫大的缘分。
连决说道:“放心吧,这些话,我们会烂在肚子里,不过,艳红姐,那些话你自己也要保密,再不要对别人说了。”
艳红有些羞怯又慌张地点了点头,捧着脏衣服又退回院子里去了。
连决几个人先回“师傅”家看了看,发现“师傅”不在家,说不定就是在后山,连决和雷舜云还是按老办法御剑到高处,观察后山具体的位置,看到后山在西北方向,已经到了轮回坞西北尽头,中间要穿过一片庄稼田、蒺藜丛、树林,没有看到明显的路,估计不会太好走。
雷舜云还有些回不过神地感慨着:“不是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么,没想到这个艳红姐,比木子安老婆够意思多了。”
连决悠悠地说了一句:“这个艳红姐倒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不过,她对木子安未必全是真情吧,我敢打赌,木子安就算到了湿婆鬼蜮,身家也很殷实。”
“你怎么知道!”云歌瑶一脸惊愕,差点叫出来,说道:“连决,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神了,你知道我们刚才在艳红屋里,看到了什么!”
“你们看到什么了?”雷舜云立刻充满了好奇。
“没想到那个艳红姐院子显得旧兮兮、脏兮兮的,屋里那叫一个豪华!玉床金镜金瓯银盏!我的天呢,一进去差点晃花了眼睛。”云歌瑶说道。
看到绝心也在附和着点头,连决知道云歌瑶所说不假,其实连决现在没有实际的根据,只是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猜想,所以先不便告诉舜云几个人。
云歌瑶还在感慨着,“最让我郁闷的是,艳红竟然有齐垚斋最有名的螺子黛!多少女孩子都想用他们家的螺子黛画眉啊。”
说着,云歌瑶的眼波逼向舜云:“你帮我买!”
“什么是螺子黛啊!”雷舜云无奈地举起双手,认输似的说道:“螺子黛是什么骡子啊?”
“不买不理你了!”没想到云歌瑶还突然就撅起了小嘴,真生气了。
连决急忙帮着解围:“大小姐别生气了,回头我也帮着舜云给你买,咱们去后山瑶横着眼波瞪了连决一眼,怒道:“哼!不去!就是不想去!我要回家!我要回悬川!”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连日奔波的委屈,可能是突然看到艳红屋里女子的陈设,云歌瑶突然就泪如泉涌,猛地蹲在地上,缩着肩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梨花带雨,让连决和雷舜云不知所措,也跟着蹲在地上,手足无措地安慰着云歌瑶。
云歌瑶死活不肯抬头,把小脸埋在肩膀里呜呜咽咽地痛哭着,雷舜云和连决的眼眶都红了,知道云歌瑶一向是最胆小最爱美的,当初去圣古学院,就她自己扛着大包小包的胭脂水粉,但就是这么一个柔弱蛮横的小姑娘,一路从圣河流域跟来了湿婆鬼蜮,期间看着她一步步坚强,一点点变得聪明伶俐,一点点学会了机智,但却忽略了她有没有委屈,有没有疲惫......
连决和雷舜云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像哄小孩子那么哄劝着:“歌瑶,别哭了,什么都给你买,咱们现在就回悬川,现在就走,什么都不找了!”
“不要不要不要理我!”云歌瑶越哭越难过,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身体像是筛糠似的颤抖得厉害。
绝心的眼眶也泛起泪花,面带心疼的神色,蹲下身来轻拍着云歌瑶的肩头,促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歌瑶,别哭了,他们都不懂,我带你买就是了,带你买你最喜欢的榴紫坊家——”
绝心说着,云歌瑶哭得颤抖的手臂猛地一僵,一张满脸泪痕的小脸猛地抬了起来,她的眼眶里满含着眼泪,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绝心,惊愕的神情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绝心一怔,好像自知失言,一下子收了声,猛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再不看云歌瑶几个人,云歌瑶也像着了魔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不顾满脸的泪痕,目光去追逐绝心躲闪的脸庞。
云歌瑶像是丢了魂一样,犹疑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喊着:“绝心....你.....”
云歌瑶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脸怅惘的神色,连决觉得云歌瑶和绝心之间十分古怪,急忙说道:“舜云,你送歌瑶回去休息吧,我和绝心先去看看。”
“好。”雷舜云果断地回答,正要和云歌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