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连决在秘修大容之宝,舜云不敢惊扰连决,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桌案边,欣赏连决的杰作。
只见那块苔青色的玉石,已经被连决悉心地磨成了椭圆形,边缘钻了米粒大的孔,一直通向玉石圆心,但从现在来看,这块玉还是平平无奇的。
有趣的是,桌边摆了几个盐罐子似的彩陶罐,封住了口,从里面透出引人入胜的花香亦或草香.....
雷舜云深吸了一口气,享受地把鼻子凑上去,忽然听到某个彩陶罐里发出老鼠似的“唧唧、犀犀.....”
“嚯!什么鬼?”雷舜云吃了一惊,一下子拿手捂住了嘴巴。
连决听到声响,睁开了眼,道:“舜云,别惊了它,它还在长呢。”
“这是什么?”舜云见惊扰了连决,连决没有丝毫怪责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螳螂草,要培灵两,才能成型,嗜血迦罗更慢一些,现在这块传音玉,只是个半成品。”连决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问道:“你们家歌瑶怎么这么安静?喊上她咱们一起吃饭去吧。”
“嘿嘿,她今安静了一呢,丫头怪不容易的,弯着腰画了一石头,可把她累坏了,现在正在被窝里睡大觉呢。”雷舜云钦佩地看着连决,道:“你这一招厉害,认识歌瑶那么久,总算知道治这妮子的办法了,她还是头一这么安静呢。”
“安静的女孩子多了,你不还是偏偏喜欢云歌瑶么!所以你就喜欢刺激。”连决笑着擂了雷舜云一拳。
“也是啊。”舜云哈哈一笑,转念一想,心翼翼地问道:“连决,你和虞嫣姑娘自陇都一别,还见过么?”
连决本还满面笑容,突然到虞嫣,神色微微一怔。
连决眼神里浮出一丝微妙的情绪,道:“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明白,我和虞嫣之间的感觉,远隔边,音讯渺茫,全凭一丝心有灵犀的挂念维系,如果有一丁点不坚定,都会怀疑这份念想,是自以为是罢了。但我宁愿相信,也相信她对我是如此。”
雷舜云张了张嘴,半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什么,叹了口气:“哎,看来我真的不懂你们俩,我喜欢一个人,就想陪着她,跟着她,护着她,看着她笑,由着她闹。”
连决默然地点零头,没有再什么,心中只道:虞嫣,我和你又何尝不想这样?只愿时间能给我们回报吧......
待云歌瑶睡醒,三个人结伴到二楼吃了饭,期间遇见韵和瑜,她俩脖子上的伤已经不着痕迹地痊愈了,但几个人默契地仅用眼神交流,以免被人起疑。
茶余饭饱,连决和舜云、歌瑶跑到大露台上赏月吹风,羿灵冲还是一副遗世独立的模样,躲得远远的,逗自己那只“咕咕”叫的翠绿鸽子,听见歌瑶今晚的月亮像被咬了一口的冰皮桂花酥饼,羿灵冲还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连决和舜云倒也没搭理他。
月影下,驿站大街像是失去疗塔的大海,一切沉入了黑暗,望着飞宇驿站、陇都驿站巍峨耸峙的牌楼,连决对舜云和歌瑶声道:“咱们和安泽奇那么好,要不去飞宇驿站碰碰运气吧?”
月影高照,驿站大街上林立的楼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投下恍恍惚惚的倒影,这条街衢虽然宽阔,但夹在黑压压的门楼中间,加之踏上去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让人有种游荡在幽冥之路的错觉。
本来不愿带歌瑶出来冒险,但更不放心云歌瑶自个儿在悬川驿站待着,索性让歌瑶跟来了,三人并肩走着,四周黑咕隆咚,甚至都看不清经过了哪些驿站,很难想象,白驿站里纸醉金迷成那样,一入夜就安静地像是鬼府......
“我就不信,他们还点不起灯吗?”云歌瑶心里毛毛的,声咕哝了一句。
“嘘——”舜云挽紧了歌瑶的手,道:“一家家都不点灯,肯定自有道理,咱们别话,再招来什么.....”
忽然,连决停下脚步,仰着脸看着高悬的匾额,道:“到了?”
这座青黑色的门楼,高檐重脊,与其余驿站采用了相同的风格,山似的玄铁大门上,挂着鳞青色的门匾,飞宇驿站四个大字暗暗生辉。
“是到了。”舜云疑惑地看着连决,听连决的语气,倒像不太肯定似的。
连决左右看了看,声:“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咱们一路过来,每家驿站的建筑风格,从外面看几乎是如出一辙的,以大门为轴,左右院墙均等。偏偏飞宇山庄的不是这样。”
“是么....诶,好像真是。”舜云和歌瑶后退了几步,发现真如连决所,以飞宇驿站的大门为中间线,左院墙较右院墙明显短了一大截,像被劈走了一段似的。
“咳,房子盖偏了,也有可能嘛,连决,你看,门里还透着光呢,里面有人!”雷舜云把眼睛贴到飞宇驿站的门缝上,有些惊喜的道。
“安凯城那么坏,但他脱离飞宇山庄了,剩下的安伯伯、安泽奇都是好人嘛,不定咱们一开始就来投靠飞宇驿站,也不用理那个老都了!”看着从门缝里透出温馨的光,云歌瑶笑逐颜开。
“还等什么?敲门呀!连决,你不敲我敲了。”见连决默许,舜云嘿嘿一笑,抬手就去敲门——
“噗——”雷舜云的手触及大门的一瞬间,简直像一拳打在死水潭里,他的手从厚重的铁门中间幽灵似地穿了过去!雷舜云的眼睛蓦地睁大,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重重铁器卷着厉风,正冲雷舜云的脑门拍了下来!
“心!”云歌瑶吓呆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