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真的见过我们大都少爷啊?”家丁小哥喜形于色,拉着连决和舜云说道:“等会儿老爷酒醒了,你俩可得给老爷讲讲大都呢,是不是也像你俩似的那么高,那么俊呢?”
“高...挺高的。”舜云嘎嘣吃了颗花生米,“又高又胖吧!”
连决噗嗤一笑,怕舜云一不留神露出什么话,急忙问家丁小哥:“小哥,你叫什么?你家老爷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毕小天。”家丁小哥露齿一笑,“我是老爷家的家奴,爹妈都过世了,从那就在老爷家过活。”
“其实...”毕小天示意两人凑近,小声道:“其实原先老爷在悬川,是小户人家,芝麻绿豆大的小户,你们懂不懂?住在离王城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毕小天说着,还摊开胳膊比划了一下,连决和舜云一下子就懂了,悬川的居所是以皇城为中心,按照地位等级,流散式向外分布的。
苍寒宫为圆心,向外是王侯皇亲,其次是达官贵族,再是豪绅巨贾、布衣百姓......听家丁小哥的意思,都家应该是小富商、小官宦的角色。
毕小天比连决和舜云略长几岁,似乎很久不见悬川的同辈人,兴奋得溢于言表,好像恨不能把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急于和两人做朋友似的。
毕小天说:“瞁龙晷池,你俩见过吧,其实一直就在悬川祭坛里嘛,除了供奉圣物,没什么稀奇的。”
见从家丁小哥嘴里能听出不少话,连决和舜云顿时竖起了耳朵,毕小天自顾自喝了一口酒,津津有味地嚼着酱牛肉,继续说:“我都忘了几年前了,就当是十年前吧,突然爆出了一个关于瞁龙晷池的大秘密,说是秘密,肯定是很少人知道的,我如果不是来到这里了,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知道。当然了,现在对我对你们来说,也都不是秘密了——”
“什...么...秘密?”舜云见家丁小哥说得绕口令似的,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瞁龙晷池可以通往这个圣河流域啊!”家丁小哥略瞪了瞪眼睛。
连决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小哥真是平时闷坏了,是想找两个倾听者,陪着他下酒来了,但眼下对这圣河流域一知半解,有这么一个人透漏些信息,还是十分难得的,连决便耐心地听下去。
“那个传言是这么兴起的,先是说瞁龙晷池能够通往很多地方,那些地方,甚至都说不准是不是在炎巟大陆上存在,大家发现,这些地方里,有一个圣河流域是能让人通行的,但是圣河流域是一个神乎其神的地方,到底多神,光猜是猜不出来的。”毕小天仰着脸,一副回忆的模样,轻轻地晃着脑袋。
出神想了一会儿,毕小天收回目光,看着连决和雷舜云,“你们都来了,也说不出这里有多神,对吧?”
连决和舜云一起点了点头。
毕小天接着说道:“发现了圣河流域后,有权有势的人就想掺一脚,派了一丢丢人来长驻,慢慢形成了现在这条驿站大街。可是,就因为圣河流域太神了,太玄乎了,所以,咱们的圣君,反而不太信任,也不太重视,当时要不是几位长老提议悬川也该派人来圣河流域盯着,可能到现在,也不会有这个悬川驿站。”
“哼,这个悬川驿站,现在也不太受重视吧,要不你们老爷怎么懒散成这个德性?”舜云翻了白眼。
“喂,别这么说我家老爷,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也没这么胖.....都是来这太久了,他一个有家有口的人,这些年活得像个单身汉,儿子媳妇都见不到,人慢慢地耗成这样了......”毕小天叹了口气,眼神猛地一亮,“大都天天跟着皇子,是不是很风光?”
“嗯...”连决沉吟了一下,舜云那边已脱口而出,“作威作福吧!”
“呃...”毕小天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也好,我大都兄弟总算出头了,老爷盼得不就是这样么,想当初,圣君都料到今日的光景,所以暗地里招了一群人,也不提圣河流域的事情,只说谁愿意抛家舍业地长驻边疆,就能赢得后辈光荣,最后,这个事儿就被我们家老爷争下来了,只带了我们几个小家奴,在这里一守就是十年呐!”
连决瞟了一眼觥筹交错的都老爷,轻叹着摇了摇头,虽然不知这人的底细,但十年背井离乡、抛弃妻子的孤独,确实对一个人有莫大的摧残,看来,没有能够一眼看透的人,每个人都是复杂、多面的。
“小天!”一声猛喝,连决、雷舜云和家丁小哥都直起了身子。
话是都老爷喊的,玉面侯却也笑吟吟地盯着三人,只见玉面侯翘着又白又细的手指,酒壶的柄环套在他的手指上,左左右右地轻晃着,示意家丁小哥赶紧添酒。
“又不喝酒,装模作样!”毕小天很小的咕哝了一声,不情愿地放下筷子,接过酒壶转身去忙活了。
玉面侯看了看左手边的宾客,轻轻一扬下巴,两个宾客讪讪地退到连决和舜云身后,玉面侯挥了挥手,“连决,舜云,到这里来。”
待两人坐定,玉面侯接过毕小天递来的酒壶,亲自为连决和舜云斟满,微笑道:“呵呵,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和老都慢待了你们,怎么跑去和一个小家奴聊个没完呢?你们是不是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呢?”
连决看着玉面侯,他的脸很白,细细的眉毛,像女人一样精心地修饰过,眼角有几丝细细的皱纹,浑身透着一种养尊处优的骄矜。尽管这人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