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天脸上虽挂着伤势未愈的憔悴,但面对令人闻风丧胆的圣物火魄,却仍面色如常。
他矗立高不可攀的巍峨巨鼎脚下,抬头仰视火魄尊容,向身后喝令道:“长辉,你抵挡不了火魄之威,不必走近!”
“是!”秦长辉蜷坐墙角,将头埋入紧抱的双臂,却仍忍不住好奇,竭力在耀目光涛下挑开眼皮,注视着叶擎天几乎消融在火海中的背影!
突然之间,秦长辉的瞳仁猛得一缩,铺天盖地的黑暗如一枚冷箭,狠狠地钉入他的眼眸!
就在这一明一灭间,秦长辉眼睁睁地看着叶擎天如矫鹰般迎身一纵,与火魄跃至同高,伸臂如佛手拈花般轻轻一摘,旷世奇谭般的绝物已然偃息,静伏于叶擎天的掌心!
“主人!”叶擎天急忙奔跃过去,催使的剑光一下子照清叶擎天毫无血色的脸。
秦长辉惊道:“主人已经得手?”
“我已将它封印克制,此地不宜多留,快扶我出去。”叶擎天气力殆尽,几乎站立不稳,将胳膊搭在秦长辉颈后,秦长辉抓紧叶擎天的手臂,将他顺势一托,稳稳地将他背起,足底生风地向外奔去。
与密室一墙之隔的通天殿内,兵戈交斗正酣,一道血魅般的红影上下翻飞,正是烈琬琰纠缠于烈流允、千面毒女、安凯城等人的侵袭中、
烈琬琰独身一人,自成一派,对面却走马换将与她死耗,没想到几个回合下来,烈琬琰却仍不落下风,骇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突然,鼓点般重重的敲击声从石壁传来——“哒、踏踏、哒哒...”一声一声,钝重而充满暗喻,似有人隔着石壁故意发出的暗语!
这时,千面毒女与安凯城、焰杀虎几人同时一凛,安凯城最先惊叫:“是叶宫主!他已然得手,让我们快撤!”
话音刚落,安凯城几人再无心与烈琬琰纠斗,纷纷撤出战圈,准备一开殿门,逃至无影!
安凯城几人一脱离战团,这盘正斗得难分难舍的战棋立时散落四方。
妖妃莲步后移,飘晃至无人处,雪白藕臂纵握剑骨,以剑尖立地,笑眼讥嘲地望着眼看就要失援的千面毒女。
惶惑与忌恨同时自千面毒女眸中闪过,她戟簪一指,挡住安凯城去路,破口怒骂道:“不帮我除掉烈琬琰,谁也不许走!”
“叶宫主为你筹谋至此,把烈琬琰引入圈套,已经便宜你了!打了这半天,我们委实耗力不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现在你和妖王在此,还怕制不了一个妖妃?”安凯城率先怒道。
“千面毒女,我们几个不过是靠着叶擎天这棵大树一起乘凉,又没有结义,你巴着我们做什么!再拖着我们不放,烈琬琰可要跑了!”焰杀虎逼喝道。
妖妃见这几人去意已诀,便故意露出惋惜的笑容,激将道:“你们可别走,这小毒女年幼的很,没有大人看着是要哭鼻子的。”
见烈琬琰出言讥讽,千面毒女忍无可忍,目光如涂了毒一样,狠狠戳向安凯城与焰杀虎,喝道:“走吧!没有你们,我一样杀得了这贱人!”
安凯城与焰杀虎无意耽搁,见千面毒女不再为难,急忙斜身向通天殿巨门扑去。
陈旧巨硕的朱门随之发出“咯吱——”巨响,刚露出一道窄缝,门外竟“刷刷”接连飞入七八块残肢断骸,血肉模糊地撞在墙上,已经分不清是人肢还是兽骸!
妖妃秀口一张,露出焦灼之色。这一战,妖妃携千军万马而来,千面毒女却做起了不花本钱的买卖!
若与千面毒女周旋不休,死在炎魔门徒手下的妖兽将动辄无数!
千面毒女也察觉出了妖妃的不安,她灵巧的小舌沿唇边诱人地一勾,蛇瞳般蛊惑人心的眸子里,魅意与寒光同时毕现!
于此同时,千面毒女手中毒簪蓦地暴涨,分裂无数剧毒短匕,袭成一团绿蚁狂风,顶着烈琬琰的面门扑去!
安凯城两人势挟劲风,刚一飞出巨门,巨门便再次紧闭,妖妃烈琬琰原本弹簧般跃起,妄图顺着门隙逃之夭夭,不料烈流允殿其后路,阴爻墨刀凌风劲劈,欲将妖妃一举灭顶!
妖妃腹背受敌,回避不及之际,她身躯悬立半空,头颅后仰上身紧跟着后折,飘来荡去的蛇尾自身后翘起,猛地衔接住额顶,极具柔韧性的胴体竟弯如满弓!
刹那间,妖妃烈琬琰已如飞蛇向侧边弹出,前后夹击的千面毒女与妖王烈流允始料未及,差点扑成一团!
妖妃蓦然回眸,艳不可当的眉眼露出睥睨之色,白骨剑灼灼其华,她莞尔一笑,道:“就凭你们也配与我较量?三招之内你们必然毙命,准备共赴黄泉吧!”
“哈哈!烈琬琰,你真风趣呢!”千面毒女狂声冷笑,毒簪已然出手!
妖妃媚眼一勾,身躯已如翩翩惊鸿般迭起,轻飘飘道:“不信?那就倒数试试吧!”
“白骨彰昭,飞魂来报!”白骨剑啸空自转,搅得丈余长的火舌掀飞出鼎,大殿立时浓焰如织!
冲天火光中,竟掠来无数黑影,席绕着白骨剑尖飞旋!
而黑影甫一触及剑柄血石,立时化为当空乱舞的厉魂,向千面毒女和妖王烈流允张牙舞爪地扑去!
趁两人上窜下跃挥散魂影,妖妃好整以暇,静待一旁扬声道:“第一招了!”
“烈琬琰,你且是将死之人,让你一招何妨!”千面毒女身姿极快,眨眼间已经破魔而出。
妖王烈流允却不如她利落,被团团鬼影冲绕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