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肚子里的东西,沿着它们的食道不断上移,到喉咙比较窄的地方,几乎把脖子的皮肤撑破!
刚刚还猖獗得不行的妖兽,疼得满地打滚,最后连挣扎的力气也没了,一个个奄奄地趴着,嘴里流出绿色的粘液......
一团团由黏膜裹紧的幽蓝异物,从妖兽口中呕出的霎那,也吸干了妖兽最后的生命力!
只见无数条幽蓝的小蛇,恶心地盘踞在一起,发出磷火般的淡光......
这些拇指粗的小蛇一落地,立时分头在光滑的地面上游曳,猩红的小舌在火蓝色的躯体衬托下,显得格外鬼魅!
司空长胥等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他喉中发出“嘶嘶”的瘆人声音,这是妖妃所授蛇咒。
在司空长胥的引领下,满地蓝幽幽湿淋淋的小蛇,顺着固族卫军滴水不漏的铠甲倏然爬上,然后对准全身上下开在额前的唯一方孔,飞速钻入其中!
大殿之上,数十万卫军顿时遍地哀嚎,冰凉滑腻的小蛇贴身游走,偏偏全身被方形的铠甲笼罩,根本伸不出一只手去捉!
小蛇犀利的齿尖擦过卫军颤栗的肌肤,冰凉舌尖轻轻一弹,具有麻痹作用但不足以致命的毒液,润物无声地流进卫军们体内,这座由卫军组成的明晃晃的金墙,轰然倒塌!
翼德震惊失色,眼看数十万大军如沙溃散,司空铎已逼近眼前,再召唤猎日已来不及了!
翼德两颗幽森森的黑瞳,猛地泛起了恐惧的寒雾,他慌张地转身大跑,司空铎已然飞上百层高楼,他跳上地面手持利刃,一步步向翼德逼近。
“司空铎!我一直很器重你,你不要跟着你的叔父做傻事!”翼德伤势未愈,脸色更显煞白,眸中紧盯着司空铎,已泛起威逼之态。
“收回这一切,是司空氏族的家事。”司空铎手中金锋一闪,千斩刃已抵在翼德颈前。
“侄儿,把他交给我!”下方传来司空长胥气穿青云的吼声,司空长胥正要御剑飞起,不料身旁人**叠的尸山中猛得一颤,从中爬出个血头血脸的人来!
司空长胥趔趄后退,拔剑抵向此人,此人却一抹脸上的血水,惊惶道:“是我,是我!”
司空长胥定睛一看,讶异道:“柳善如,你怎么躲在这里?”
柳善如呆滞的双眼瞪着司空长胥,交并的两腿不断打颤,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司空长胥怫然摆手,道:“也罢,一同上去吧!”便扯起柳善如的臂膀,带他一同飞入穹顶。
听到身后传来司空长胥的响动,司空铎一转头,沉声道:“叔父,怎么处置他?”
一道黑影趁司空铎不备,在后方疾疾一闪,司空长胥始料未及地望着这一幕,疾呼道:“小心!”
司空铎岌岌回头,只见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黑衣少年,携着翼德,将翼德飞快拖入了幽暗的穹顶长廊深处。
司空铎错愕道:“风日行!”
司空铎知道,眼下翼德有难,必定惊动了翼德手下一波从小栽培、最为出类拔萃的精英少年——固族幽灵!
司空铎脚步一顿,脑海猛地划过一个绝色的倩影,他暗暗想道,还好虞嫣已经和固国断绝,如果她在这里,和自己正面交锋,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
“愣着做什么!”司空长胥从身后一拍司空铎,司空铎才回过神,看见自己的叔父司空长胥,正死盯着翼德逃跑的方向。
不过,翼德跑得再远,司空长胥脸上也没有一丝慌乱。
“叔父,不追吗?”司空铎疑惑地盯着司空长胥,问道。
司空长胥幽幽道:“不忙。”
旋即,司空长胥嘴角牵起一抹狡狯的笑意,拍拍司空铎的肩膀,低声道:“走,叔父带你看看,什么叫瓮中捉鳖。”
司空长胥闲庭信步地往幽深的长廊尽头走去,司空铎与柳善如跟随在后。
金碧辉煌的长廊,此刻幽暗深邃、万籁俱寂。
只有一束淡淡的天光,从廊口照入尽头的暗门上。
司空长胥蓦然驻足,目光玩味地打量着这道暗门,喃喃自语道:“就是这扇门...就是这扇...”
司空铎上前,低声询问:“叔父,这扇门有什么蹊跷?为何迟迟不入?”
司空长胥没有应声,思绪飘回那天——极山地海宫塌陷的那天!
从司空长胥担起重新修缮极山地海宫那桩任务起,司空长胥的眼前,就一直浮现着这扇隐秘的暗门!
他知道,这扇门要通往圣君的密室,得是有进无出、绝对安全的禁地。
但在重修这间密室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如果把这间意味着生路的密室,变成死地呢?
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念头,孕育出了巨大的阴谋。
司空长胥幽幽一笑,低沉的嗓音对身边的司空铎说道:“就是这扇门,让我动了夺权的念头,如今它成与不成,且看吧——”
话音刚落,暗门在司空长胥手中应声打开——
只见翼德脸色煞白,佝偻着腰,被一个叫风日行的少年搀扶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翼德的身后没有什么密室,也没有什么逃生的秘径,而是极山地海宫围墙外的万丈深渊!
翼德这才恍然大悟,他被司空长胥,一步步逼入了早就设计好的死局!
“只要你跳下去下去,固国所有的臣民都能看到这一幕。你是自己跳,还是我帮你?”司空长胥冰冷的目光盯着翼德,脚步再度向前逼近。
“圣君!有我护你!”少年风日行耿着脖子,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