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走近了,认真看着这个小盒子。
它看起来一手即握,通体雪白,外缀金色蟠龙等耀目珠宝。
连决皱眉,看着图案,嘀咕了一声:“龙丘家族的标志?”
连决轻轻拎起小盒,打开一看,盒内端正摆放着两个小瓷瓶,一是青花天球瓶,一个是紫釉天球瓶。
两瓶分别以小楷写着:火寒狼阴丹、冰融火释散。
连决注视着丹丸瓶,惊讶想道:“难道这个人皮传说,也就是沧源前辈口中狼神的遗迹!”
连决掏出两个小瓶,立刻觉得冰融火释散的分量还沉甸甸,火寒狼阴丹的瓶子却已经空了。
忽然,一声娇叱回荡在塔室之内:“谁在里面,给三哥我乖乖出来,被我逮到别怪我不客气!”
连决想了想,念动大容之宝心咒,手中两丹丸瓶旋即消失在手心,连决想趁机作弄作弄这个刁钻野蛮的臭丫头,正要躲在人皮遗迹后发出怪声,突然,透过晶莹剔透的蓝光,连决猛然看见一张如鬼似魅的女人容颜!
女人绮丽的面容,正对着连决,猩红的双眸发出凄厉而妖冶的光彩,虽然看起来极其妖异,但连决仍然一眼认出,失声惊愕道:“月屿!”
訾清寒心惊胆战地游走在塔室之内,听见一声异响,继而望见一个鬼影般模模糊糊的幽蓝轮廓,虽然立时吓飞了七魂三魄。
但性格泼赖的訾清寒绝不是省油的灯,抱着“你吓死我我砍死你”的念头劲挥偃骨长刀,老远就向幽蓝人影飞刺而去!
只听“梆”得一声巨大钝响,訾清寒的偃骨长刀正中人皮外的幽蓝外壳,坚不可摧的长刀一经薄如蝉翼的外壳撞击,竟瞬间折为两截!
刀柄还握在惊魂未定的訾清寒手中,刀身已“哐珰”一声坠地,但见这冥冥之光包围中的人皮,仍岿然不动。
訾清寒恼怒地掷掉残破的刀柄,愤愤道:“什么破刀!”
见面前所立的竟非活人,訾清寒反而镇定下来,更无心像连决一样观察人皮遗迹,而是神态焦灼地在人皮遗迹附近搜寻着什么.....
很快,訾清寒便发现了那座一人多高的碧玉观星台,訾清寒惊呼一声,立刻捧过上面的雪玉金龙盒,急不可耐地掀开盒盖,随即,訾清寒如坠冰窟,一张愤怒之极的脸映在寒碜寒的幽蓝光线下,显得有些可怖。
訾清寒攥紧雪玉金龙盒大呼道:“谁抢了我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訾清寒话音未落,只觉身后一袭阴风,岌岌回头,只见一个旋风般的疾影向后掠去。
訾清寒大喝一声:“别跑!”
訾清寒裹在黑袍中灵巧的身姿,脱兔般向黑影追去!
没想到訾清寒话音刚落,那飞奔的黑影竟戛然而止,訾清寒反倒措手不及,凌厉生风的幽冥鬼步来不及停止,一头撞在黑影身上。
訾清寒立时捂着前额骂道:“你、你干嘛停下!”
“你自己不长眼。”面前的人影背对着訾清寒,挨了訾清寒剧烈的一撞,这人的声音也极其冷淡,好像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别处,对訾清寒十分心不在焉。
訾清寒被这人冷冷的一句话,搞得没了脾气,走到这人侧面不禁一怔,咬牙切齿道:“是你,连决!”
“嘘——”连决看也不看訾清寒,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
紧抿的下唇,凸显出少年俊逸的下颚线,星辉般熠熠的双眸此时无比黯然,连决淡淡道:“她一定很伤心吧。”
“谁?”訾清寒睁大疑惑的双眼,一脸迷茫地盯着连决,对连决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奇怪至极。
訾清寒循着连决的目光向前望去,看见塔室的一面石壁空空荡荡,并未摆放博古架,幽蓝的光线,将色彩猩红的壁画竭尽耀目地衬托出——
壁画中别无他物,只是浓墨重彩地描绘了一个女人,她红衣、红发、红瞳......
浑身上下无不鲜红,甚至连她眼角的薄薄泪光,都闪映着血色。
这女人如现世的鬼魔、报应的魑魅、嗜血的精灵、勾魂的妖孽。
一切妖冶、凄艳、歹毒、邪恶的词汇,似乎都可以用在这女人的身上。
她狠厉如焰般的眸色穿透千年,燃烧众生,猩红指尖凌厉挥舞,搅动血雨腥风。
连决望着猩红壁画中的女人,她眼角一丝血泪,只是淡淡道:“月屿,她一定很伤心。”
“月屿!你还知道月屿!”訾清寒惊呼,面色骤然煞白,掐着连决手臂尖声道:“陇都古国有禁忌,绝不能打听与月屿那个魔女有关的事情!”
连决冷笑,仍望着壁画,淡淡反驳道:“估计你我站的这个地方,也是陇都的禁忌之地,你不也来了?”
訾清寒暗暗吸了口凉气,以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盯着连决的侧脸,哼道:“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我问你,你有没有拿雪玉金龙盒里的丹药?”
“拿了,”连决利落地转过身,对视着訾清寒气急败坏的目光,淡淡道:“还是没拿,关你屁事。”
“你!”訾清寒盛怒之下,唇边竟绽起一丝冷笑,寒意凛冽道:“如果你真的拿了,最好赶紧交给我,不然——”
“不然怎样?搜身吗?”
连决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睥睨着訾清寒,眼睁睁看着訾清寒的容颜由白转红,又凑近訾清寒,低声道:“就算我拿了,也藏在一个你杀了我也找不出的地方,好玩的是,我现在有了这个你们费尽心思也找不到的东西,你尽管派你的变色人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