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青还是点了点头,那应该算是一种不太能表达的好吧。
难怪殷黎森拿到病例前后反差会这么大,于芊早些时候就听宋芷青说她的老板人也不是很差,就是脾气难搞,所以当于芊跟宋芷青失去联络一个月之后听宋芷青说她跟她老板结婚了,于芊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宋芷青感到欣慰。
之后听宋芷青的口气,她是被逼婚,她过得不开心,于芊也只是劝她放下以前的感情,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
只是那件事后,于芊对殷黎森的印象就只有一种,qín_shòu不如,她以为宋芷青婚后那三个月过得日子也是苦不堪言的。
“芷青,你…有没有想过跟他解释一下,原谅他,不离婚啊?”于芊试探性地问着,倘若宋芷青自己愿意跟殷黎森解释,那么,她私自把病例给殷黎森的事情也可以就这样避而不谈了。
宋芷青立马摇头,她不是没有解释过,她都用身体证明自己了,但是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这都是天意,我没有什么再好解释的,他若是相信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有些事可以被原谅,但绝不会被遗忘。”
“那你下午说不会出院,你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不想让他对我更加防备,不然我怎么逃得出去啊?”
“那准备什么时候走?我也要通知我妈让她来照顾奶奶。”既然宋芷青决心已定,那于芊也不会左右她的想法。
“再等两天吧,芊,你帮我再打一份离婚协议出来吧,”宋芷青想,殷黎森可能还会来的,到时候面对面谈离婚是不是会容易一些。
深夜,宋芷青侧躺在病床上,面对着门口,她阖着双眼,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本能地感觉到一道视线正停留在她的头顶,她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很久,宋芷青眯着双眼,看着玻璃门外高挑的背影,在桔色的廊灯下,越走越远。
孤单只影,有些凄凉,但,这又怎能比得上那一晚她承受的凄惨痛绝。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宋芷青朦胧的视线里,她咬着唇肉,将被子盖过头顶,身子蜷缩成s型,断断续续地哭声透过薄被,回荡在空气里。
她与他,就差了那么一步,她已经做好准备交出自己,而他却用了最具伤害的方式。
又是一个深夜,宋芷青背对着门口侧躺着,她睁着眼睛,直到凌晨一点,她才翻过身坐起,隔着玻璃门,殷黎森又站在走廊的灯光下,原本邪魅的侧脸被打上了阴影,显得憔悴了不少。
四目相对,殷黎森微微一愣,而宋芷青面色如常,她屈起膝盖坐在床上,淡然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殷黎森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殷黎森手掌贴合在门板上,许久,门被推开,男人脚步缓慢地走向病床。
宋芷青双手不由抓紧了被子,她一直告诉自己要从容面对,可当殷黎森真的向她迈开步子,她又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
宋芷青的从容淡定随着殷黎森越发逼近的身体而瓦解,“你别靠过来。”
殷黎森闻言,顿着步,站在她的床前,俩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宋芷青抱着膝盖,男人眼中流露出的荒凉中参杂着淡淡的忧伤,她收回目光,垂下眼帘,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两张纸,放在靠近殷黎森的椅子上。
她早已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是时候做个了解,殷黎森并未拿起协议书看,他想要挽回,沉默了许久,“我不会签的。”
“殷黎森,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我也受到惩罚了,还不够吗?”
殷黎森舌尖抵着嘴角,他是有多惹她厌,“为了跟我离婚,你什么话都愿意说,什么脏水都愿意往自己身上泼是吗?”
殷黎森从西装兜里掏出两张纸拍在床头柜上,宋芷青双眼圆睁,竟然是她的病例和验伤报告,“你哪里来的?医院是不准泄漏病人病例的。”
“什么东西是我拿不到的?”殷黎森知道宋芷青不想将事情闹大,想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好让他跟她离婚,那么这两张纸就是于芊的自作主张,“就算没有这两张纸,我想查清楚真相也很简单。”
殷黎森点开图片将手机扔给宋芷青,当初之所以查得小心翼翼是忌于沈仕薰的老爸好歹也是个当官的,但沈仕薰却偏偏要拔老虎的胡子,现在的下场就是自找的。
“你把他关起来了?”宋芷青看着照片里的沈仕薰被绑在一张凳子上,他垂着头,身上的衬衫也被扯得凌乱不堪,开了一道道地血口子,“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不过是打了一顿,饿了他几天,”殷黎森将手机放回兜里,“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说真话就会有饭吃。”
宋芷青愣在了病床上,殷黎森知道事情的真相才会每晚站在她的病房门口,怪不得,她早该想到的,她所了解的殷黎森怎么可能容得下背叛过他的女人?
“字我不会签,我知道你想出院,我明天就接你回家,你现在好好休息吧。”
心里多么想要得到宋芷青的原谅,嘴上照样不会服软,明知道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可他依旧改不掉高傲的本性。
殷黎森扔下话,他掏出西装里的戒指放回到床头,转身便抬步。
“站住,”宋芷青爬下床,“凭什么你可以把我扔在外面不闻不问?凭什么你说要我回去我就回去?殷黎森,我不是你的东西,高兴了就玩,不高兴了就扔,”她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