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守在电话机旁,提心吊胆,尤其是在芸豆体检过去一周后,鱼唯小更是恨不得掐断家里的电话,否则连上个厕所都不安心,就怕医院的人打來说报告已经出來、是否立马送货上门。
诚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距离体检第八天,鱼唯小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啊!对,好……哦不用不用!我亲自去拿,谢谢,再见。”挂了电话,匆匆出门。
“天冷了,把外套穿上!”安妈妈迫不及待追出來,问鱼唯小,“非要亲自去吗?今天降温了,就让他们送來罢?“
“我是顺便……顺便嘛,妈妈别担心,我去去就回。”鱼唯跑向路口拦的士。
安家的司机今早载着安日初到宁城郊区另一个卖场实地考察去了,鱼唯小觉得报告虽然來得晚了些,可好歹凑巧,不必想方设法地去摆脱那个缠人的家伙了。
半小时赶到儿童医院,直奔贵宾通道,找到廖医生,如愿截获了体检报告。
“宝宝一切正常,水痘也沒有留下任何隐患,恭喜你了安太太。”廖医生说。
鱼唯小心不在焉地点着头,都无暇与医生寒暄告别,便拿着报告匆匆走出办公室,在空旷的走廊里,寻了个最安静的地方,拆开封袋取出报告,“血型:a”几个字,如刺目的针扎入鱼唯小的眼睛,差点让她抓不稳这小小一张纸,浑身抖得厉害。
难道说,今后的每一次,当芸豆逃不开学习、考试、工作、疾病等各种体检报告,鱼唯小都要像这一次一样去提防、去忧心吗?
不能想象瞒天过海的艰辛,不能想象石破天惊的惨痛,鱼唯小就这样愣愣地站在医院走廊里,周遭走过无数人她不在意,只是沉溺在自己的纠结里无可自拔。
那些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路过,瞧着她的表情,猜测多半是刚得知自己患了绝症才会有这样的失魂落魄、面无血色。
谁又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出轨妻子的无奈……
“哈根!”走廊尽头电梯口,那个呼唤自己名字的人,正疾步走來。
鱼唯小定睛一看,所惊非小,,安日初怎么來了?
短短三秒,鱼唯小迅速锁定距离自己最近的垃圾桶,眼疾手快把体检报告丢了进去,然后干笑着迎向安日初,说着难掩颤音的话:“你怎么來了?”
“我们提前结束考察,回到家发现你不在,妈妈说你到医院來了,我就过來找你。”安日初说,“你怎么这么傻?今天天气骤冷,你穿这么少也敢出门?”
被指责,鱼唯小倒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只想尽快拖着安日初离开医院,可安日初不会忘记她來这儿的目的,遂问:“豆儿的体检报告呢?你拿到了吗?”
“拿、拿到了!”鱼唯小眼神飘忽、表情慌张。
“在哪里?”安日初问。
“刚……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这也能弄丢?”安日初无法理解。
“可不是?我关顾着和廖医生聊天,就沒在意……不过你别担心,咱们芸豆一切指标正常,无病无痛,平安健康。”
“那我们回家吧。”既然平安健康,安日初也就沒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在他眼里,体检只是例行公事,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自然也就不知道在意。
鱼唯小正庆幸暂时解脱了,可一名小护士忽然从廖医生的办公室里跑出來,在走廊里找了一圈看到鱼唯小,忙奔过來:“安少奶奶,您少拿了一份报告!”
鱼唯小脸色煞白,可小护士脚步飞快,并且已经把另一只封袋塞入了她怀里,解释说,“因为这次是贵族早教中心委托我们对宝宝进行体检,所以报告总共两份,一份你们自己留存,一份要给早教中心,真不好意思,刚才廖医生也疏忽了,好在想起來的时候您还沒走远,來,您收好了。”
鱼唯小简直想把这小护士掐死。
“给我看看。”可是安日初已经从鱼唯小手里抽走了报告,拆线打开,“看看咱们小豆子有多健康。”
鱼唯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脑海里闪现无数种画面:愤怒的、憎恶的、悲恸的、仰天长啸的、歇斯底里的……有人、有事、有哭声、有眼泪……杂乱得一塌糊涂,难以言表。
“嗯!是挺好,虽然我看不懂数据,但都盖了正常的章,我就放心了。”可是安日初看完,却若无其事地将报告放回了封袋里,然后牵起鱼唯小的手,说,“走吧,哈根,我们回家。”
这蠢货居然把焦点全部集中在那些个“正常”、“正常”的红色印章上,而忽略了小角落里的血型。
鱼唯小汗颜:诚然也正因为他的疏忽,才暂时逃过了一劫。
所以说,在乎的点不一样,结局也不一样,鱼唯小第一眼就瞄血型,也难怪觉得那个小小的a如此扎眼。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还全是手汗……”安日初忽然觉察到掌心那一片湿冷,好像一块浸了水的柔软橡皮糖,问,“哈根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呀。”鱼唯小尽量维持冷静和平静,然后不着痕迹地拿过安日初手里的报告,催促他说,“我们走吧。”
举步时,双腿微微有些发软和颤抖,鱼唯小知道,事情不会这样就结束,只要报告存在一天,问題也就存在一天,果然,回到家里,当安太太也嚷着要看看芸豆的体检报告时,安日初很自然地向鱼唯小提出要求:“喏!在哈根手里,,哈根,给妈看看。”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