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想，本王可以……”
“见，干嘛不见？”截断凌皓然的话，欧阳笑笑貌似十分期待的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上长什么样，还有皇宫一定很壮观吧？”
染上阴霾的眉心渐渐堆起褶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书案对面的人儿，瞧见她眼底的向往与期待，心像是被什么渐渐揪紧。
半响，紧蹙的眉心缓缓松开，紧绷的下颚肌肉也跟着放松，淡淡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子墨。”眸光转向那个淡然若风的男人，凌皓然抿了抿嘴，还是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放心，我不会让她有意外的。”慕容子墨颔首一笑，淡定从容的气息，总是给人莫名的信服。
余光瞥向那个还在啃着苹果，像是不谙世事的人儿，眸光轻闪了一下，状似无意掠过那张水润的红唇，眼底泛起极其细微的涟漪。
“王爷，宫里来人了，正在前厅候着。”就在这庀炱鸸芗业纳音。
凌皓然微怔了一下，对着慕容子墨颔首示意，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你就没什么想问爷的？”眼见鬼畜离开，慕容子墨还是那副淡然沉着的模样，欧阳笑笑不由好奇的站起身，弯着腰凑到了他身旁。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极淡却好闻的馨香窜进慕容子墨的鼻息，使得那双淡淡的黑眸荡起淡淡的眼波，侧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轻笑道：“小哥以为我会问什么？”
“什么都好，你是不是应该问点什么？”欧阳笑笑不死心的又靠近了一些，“例如，爷的初吻，又或者，那瓶药……”
故意将‘药’字拖得长长的，见那人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连眼神也是一般无二，欧阳笑笑无趣的撇了撇嘴，放弃了。
撩袍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却听那人道：“那药对小哥无效。”
转眸望向欧阳笑笑，一张如玉的脸庞仿佛散发着神性的光辉，“那药虽是疗伤圣药，对小哥并无用处。”
慕容子墨的话不假，那药的确是千金难买的圣药，却只对治疗内伤有奇效，欧阳笑笑没有内力，那药对她的用处并不大。
“你想让我还给你？”欧阳笑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到了爷嘴里的东西，让爷就这样吐出来，怎么可能？”
“那……小哥要怎样才肯还给我？”闻言，慕容子墨面上的淡笑不变，仿佛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一样。
那样优雅到极致的神情，却让欧阳笑笑有些莫名的不爽，眼珠儿在眼眶内转了两圈，继而轻笑道：“很简单，爷数了一下，丹药还有四粒，每粒一千两，一共四千两，爷就将药还给你，怎么样？”
那药虽是疗伤圣药，但决计不值一千两一粒。
谁料，慕容子墨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掏出四千两的银票，修长的手指将银票压在小桌上，轻轻的推到欧阳笑笑面前。
“小哥愿意将药还给我了吗？”
清冽的嗓音在书房里飘荡，低垂的眼帘微抬，清润的暗眸含笑，姿态清雅出尘，却透着一股无形的气势，温文有礼的彰显着那股卓绝的风度。
凤眸深处一道流光划过，定定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而慕容子墨只是翩然一笑，任由她肆无忌惮的打量。
半响，欧阳笑笑懒懒的收回视线，从家丁服的袖口中，掏出一个青花药瓶，在手中随意的掂了掂，“一粒一千两，值了。”
说着，右手随意的一抛，左手则飞速的从小桌上夺过银票，宝贝似的收进了怀里。
慕容子墨抬手接住药瓶，余光瞧见她的一系列动作，不由暗自好笑，那人眼神清澈无比，并非真正的贪财之人，却总是表现出这幅模样，实在是让人好奇。
“关于楚楼之事……”将药瓶收好，慕容子墨又道。
“打住！爷只认银子不认人，想要爷别乱说话，就得付封口费。”
慕容子墨一愣，淡笑道：“小哥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关于桃夭公子，小哥还是别与他走得太近为好。”
“妖孽？”欧阳笑笑护着银票的手微僵，斜眼睨向他，问：“怎么？吃醋了？”
“……”
“你放心，爷和桃夭真的没什么，爷就是看他长得漂亮，偶尔吃吃豆腐，并没有真将他怎样。”欧阳笑笑急忙摆手解释着，像是生怕因为她，两人生出什么间隙。
永远保持上扬十五度的嘴角，无法抑制的轻微抽搐，“咳咳咳，算了。”
慕容子墨总算认清一个事实，除了银子和胡扯，你永远不可能在她嘴里听见真话。
“别介。”他不说，欧阳笑笑倒是急了，三两下凑到他面前，八卦道：“说说你和妖孽的事情吧，放心，爷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小哥，想要明哲保身，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黑眸定在那张绝艳的小脸上，神色是难得的认真。
欧阳笑笑愣了愣，只觉刚才那一刻，似乎在他身上见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让她熟悉到心痛的身影。
瞳孔渐渐有些涣散，小手不自觉爬上了那张俊脸，一寸寸的摩挲起来。
“不是他……”口中无意识的喃喃着，小脸上有了明显的失望之色。
长袍掩盖下，慕容子墨的手蓦地一紧，为心底那一刻莫名的熟悉，更为那股怎样也无法抑制的怜惜。
侧首避开那只小手，心却因为那样的行为，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有什么地方变得空空的，空洞得让他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