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女人是可以理解她的丈夫和他的决定的,但当女人真的躺在手术室里,任那些冰冷的器材穿刺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她突然就哭了。
她说:爱情可能只是一仇焰,燃烧过后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她的丈夫才会让她躺在那种陌生的地方,接受那种非人的痛苦以及侮辱……
后來,孩子确实沒了,但女人也因此而大出血,花光了两人所有的积蓄,还差点送了一条命。
之后出院了,女人就苍老的很快,男人也是有苦说不出,最后,只有离婚这一条路能走。”
说完这些之后,沈微词翻了个身,一滴泪,从眼眶里滑落……
席深被这个故事吓到了,也震撼到了,他从來不知道,沈微词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沈微词也会有不张扬的时候。
他承认,那一刻,他是真的懂了不要孩子的心,可那毕竟是他的孩子,是沈微词和他的孩子,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他也纠结,他也痛得厉害,可是当这痛跟失去沈微词的痛相比,他很清楚自己心里的答案:孩子可以再有,沈微词却只有一个。
即便下一个孩子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他也不后悔。
也不是不后悔,而是根本沒有后悔的余地。
可是现在,沈微词出面了,她要保那个孩子,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当猜的那个故事就是在威胁他,他知道:
拿掉孩子,不仅痛苦,更是一种侮辱,这痛苦和侮辱一旦滋生,他们的爱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拿掉孩子,也意味着对她的身体有莫大的伤害,那种伤害,很有可能会让她迅速变老,不仅是容颜的苍老,更是心境的苍老!
席深静静的想着……
那样飞扬傲娇的女人,那样美好的女人,那样让他刻骨铭心,一面就倾心的女人要是有一天突然沉寂了,突然不爱他了,那么他,又该怎么办呢?
是囚禁她?是发疯?抑或是死亡?
一杯水的时间,席深的思绪却已千回百转。
“老婆,对不起,刚才是我脑子抽了,考虑不周,这个孩子……”
“那么你是承认你是有那个想法了?”沈微词完全不给席深辩解的机会,出口就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席深想到自己先前某一瞬间的想法,只能沉默着默认。
“席深,一次犯错,百次不容,我们之间已经有裂痕了,我现在不妨告诉你,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未來十个月,我回京城也好,回杭州也好,总之,我不会再回清湖区。”沈微词背对着席深,清清晰晰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席深紧咬着牙,瞳孔微缩,目光紧锁着沈微词的背影,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就是字面意思。”沈微词清清冷冷的又回了一句。
“你想都别想!”席深低吼,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问道:“还记不记得在我们领证的那一天我说过什么吗?”
沈微词撇了撇嘴,沒说话。
“沈微词,我告诉你,上了我这贼船,你就别想下了,这辈子都别想!你要真有什么小心思,小动作,就别怪我行事刻薄!真把你锁起來,作贱的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席深像是担心沈微词会忘记他说过的话一般,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轻咳,席深回头,原來是孙左云回來了。
“我沒跟你开玩笑。”席深又不害臊的对着沈微词补充了一句,才转身往外走去……
孙左云看着席深走远,才三步并两步坐到了沈微词躺着的观察床上,也有些心虚的说道:“微词,饭已经买回來了,先吃吧。”
“嗯。”沈微词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坐了起來,接过孙左云手中已经打开的的保温桶,二话不说就吃了起來。
“对了,刚刚席总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孙左云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毕竟拿掉孩子这事是由她引起的。
“沒什么,就是我不想回清湖区,他不同意。”沈微词一边小口喝着一品天下的鸡肉牛奶粥,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为什么不回去啊?”孙左云惊讶的问道,难道事情真的被她捅大了吗?
“种种原因。”沈微词依旧低头喝粥,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吐出四个字。
“这个……”孙左云已经无力与面前的沈微词交谈了,毕竟,忧伤的女人伤不起啊!
“你是想问我具体原因吗?抱歉,无可奉告。”沈微词放下手中的保温桶,重新躺下,又睡了过去。
…… ……
十分钟后,沈微词已经被转到了高干病房。
席深把所有人都赶了回去,只留下自己陪着沈微词。
此时,他已经脱掉了外套和鞋子,钻进了沈微词的被子里,紧紧地搂着沈微词,贴着她的耳朵说道:“老婆,我们不回清湖区,也不回京城或者杭州,我们就呆在医院好不好?”
“……”沈微词听着他刻意讨好的语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睛沉默着。
而席深心里想的却是,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先把沈微词留在x市,其他的以后再说,不回清湖区,还可以回上林苑,不回上林苑,他在沿海的明珠区还有几座别墅呢!
这样安慰着自己,席深也放下心來,搂着沈微词就睡了过去。
…… ……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
旁边的高干病房。
雅雪醒來的时候正是凌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