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席深以参观沈家大宅的借口离开了大厅,又在游走兜转间,很顺便的发出了三条简讯。
而那三条简讯,则是发给李局长、动物协会会长和安秘书的。
一个小时之后,席深再回到客厅,沈微末已经拉着祁繁华去看那只他从动物协会请来的白熊犬了。
席深勾唇一笑,目光正对上沈浪天,沈浪天也客气回了一笑,低声道:“姓祁的那小子该庆幸,他是你的朋友。”
席深笑容的弧度不改,同样低声道:“他自己也这么说的。”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然后席深顺势提出告辞,谁让他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了呢!
物尽其用,用完就丢,商场上的席深,就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沈浪天随意客气几句,就吩咐管家送席深出了沈家。
白色的奥迪一开出莱茵别墅区,席深就停下了车子,迅速而又不失优雅的从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摸出一枚耳钻。
席深皱着眉头偏了偏身子,借着车子的后视镜打量自己还是有些红肿结痂的耳垂,而沈微词亲手为他换上的茶叶梗,早已不见。
片刻恍神后,他抬起捏着耳钻的手,对准方向,猛得一用力,耳钻就穿透了他丰厚的耳垂,然后,有血珠子渗出,再然后,血珠子顺着耳垂落了下来,落在他黑色的西装上,晕出一片暗色……
十分钟后,席深再次抬手,将耳钻轻旋了一下,而后慢慢张口:“沈秀。”
他的嗓音很低沉,语调醇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掉他发音时的颤抖。
“我在,席公子。”那边沈微词在下飞机之后只睡了两小时,就赶去了她所工作的古董店,这才刚到店里,就感觉耳垂一阵颤动。她赶紧跑回自己独立的工作间,对着那边的席深小声答了话。
席深再次听到沈微词的声音,一颗心才安定下来,淡淡启唇:“我的金主沈秀,你似乎忘了对我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沈微词把声音压的更低了,清透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她就不信,以席深那样傲娇的性子会说出他要卖身的那种话。
“自然是付钱,开票,盖章,然后让我彻底属于你了。”席深轻眨双眼,慢吞吞的说道。
“那席公子想把自己卖个什么价位呢?”沈微词略微恍了下神,带了笑,轻声问出。
席深放缓了心情,松垮垮的往椅背上一靠,依旧慢吞吞,带着几分随意的说道:“称斤论两,一斤十亿。”
一听这话,那边的沈微词身子一颤,目光顿时被迷离,纠结所充斥……
很久后,她才从如潮的回忆里走出来,眼神也渐渐清明。
“五亿一斤。”沈微词启唇,语气没得商量。
“八亿。”席深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六亿,不能再多了。”
席深心中暗笑,还真是碰上个谢婆了,这价钱,他自己都不一定出得起,她却可以这么云淡风清。
这样想着,席深勾了勾菲薄的艳色红唇,浅笑:“我给过沈秀机会了,现在,九亿一斤,一分都不能少。”
沈微词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再讨价还价,又怕他再往上加价,只能咬牙切齿的回他一句:“算你狠!”
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现在就去数钱,看看能买你几斤!”说完,通讯就中断了。
席深满意的一勾唇,白色的车子如箭离弦,驶出了莱茵别墅区……
沈微词却并没有真的去数钱,而是在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将耳钻从耳朵上取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枚同色的发卡,只见她利落的几个折叠转换,发卡再配上耳钻就成了一个usb接口。
随后她又打开电脑,将usb接口连上,又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会儿,席深戴着耳钻打电话的样子便一幕一幕的回放出来。
没错,她给席深的耳钻里就是藏着一个记忆性极强的高科技摄像头,而使用的方式,却只有她和做出耳钻的那个美籍家庭教师知道,就连她口中那个情同亲人的“冽”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沈微词通过摄像头的记录,很轻易就发现了席深左耳上的伤口,和他西装上肩颈处的那一抹深色的血痕。
她的心,莫名不安。
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关上了电脑,将接口重新还原回去,发卡还是发卡,耳钻还是耳钻。
收拾好后,沈微词拿起办公室里专属于她的电话,熟练的拨了一串数字,提示音还没想起,那边就已有人接听。
“秀,什么事?”那边是严肃刻板的声音,公事公办语气。
“风秘书,我要x市席氏财团总裁席深的行政秘书安述的电话,给你十分钟。”沈微词也不跟他废话。
“秀,三分钟就可以。”那边的秘书自信满满的回应。
“好,一分钟后给我答案。”说完,沈微词直接就切断了联系。
她一向的原则就是,要不她说别人听,要不别人听她说。
只是风、雨、雷、电那四个秘书的记性实在是不怎么好,基本上每次都会质疑她的决定,以显示自己卓绝的能力,然后再被自己要求的更苛刻,但是下次他们又会再犯,久而久之,这好像就成为一种定式了。
也可以说,沈微词这二十二年来最大的挫败就是不能把她的四大秘书**的完全合心合意,因为那四个人,实在是将愈挫愈勇,愈勇愈挫诠释到了极至。
沈微词漫不经心的看着桌上专为四大秘书设的秒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