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龙心抢着去洗碗,罗平上楼给陈老发了邮件,告知了龙心的事情,《chun雨图》破损的事则没有提起。
没想到陈老正好在线,很快就回复了邮件。
他在邮件中说早已经知道龙心要来,让罗平代为招待。
至此,罗平终于彻底相信龙心了。
不是罗平生xing多疑,而是这么多年的艰难生活已经让罗平无法轻易相信每一个人,即便龙心这样看上去人畜无害,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他也始终在心里对她带有戒心。
下楼后,龙心正坐在客厅里翻看着罗平做家教用的一本初中教材。罗平告诉她陈老已经知道她来了,让她安心在这住下来,然后打开电视让她稍坐,自己则出了门。
从小楼出来没多久,往右一拐,经过家属区,就来到了图书馆旁边。这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路两旁种有高大的梧桐树,浓荫如盖,十分yin凉,另一侧是行政大楼。
图书馆旁边有一个报栏,经过的时候,罗平放缓脚步,匆匆扫了一眼报纸上醒目的标题。
《江城晚报》上的一行黑se大字忽然让他停住了脚步。
“地产大王刘金彪病危,数亿资产争夺起硝烟”。
罗平兴致勃勃地看完,原来是江城丽景置业集团董事长刘金彪重病垂危,几个子女为了争夺家产大打出手,甚至连刘金彪珍藏多年的齐白石画作也在争抢中撕得粉碎,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要说起最痛恨的人,这些黑心的地产商在罗平心里绝对是排在前几名。在他的印象中,这些人与地痞流氓勾结在一起,为了抢占地皮,对老百姓威逼利诱,甚至半夜强拆,坑害了无数人
“马勒隔壁的,最好一把火把那些不义之财都烧掉才好。”罗平不无恶意地想着。
“哎哟喂!”
罗平忽然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吓了他一大跳,扭头一看,地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杵着盲人杖的瞎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眼瞎不认路。罗平觉得自己真倒霉,站在路边看个报纸还被个瞎子撞了。
可是能怪别人吗,他就一瞎子。低头一瞧,罗平发现自己正好站在盲道上。
“你怎么样,有没有磕到哪?”罗平在肚子里腹诽了一番,随口问了一声。
“哎哟,疼死我了。”
哪知道这个看着五十来岁,背驼腿弯的瞎子惨叫一声,随即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抱着右腿不停地呻吟。
罗平心想刚才你怎么不叫唤,我一问你就倒了,有那么巧的事?
“这年头碰瓷的多了去,连瞎子都学会了这一招。”
想到这里,罗平懒得管他,拔腿就走。哪知道瞎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脚,哭喊着说道:“你不能走,我的腿断了,你不能走啊。”
喊声凄惨无比,让人听着渗得慌,罗平就耐着xing子说道:“你刚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断就断了。”
“肯定是刚才被你踩断的,哎哟喂,我好可怜啊,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瞎子哭天抢地地叫唤了起来,罗平见他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地往下落,不像是作假,又想到自己刚才好像确实踩了他一下,心里就信了三分。
瞎子的黑se长裤上已经沾满了灰尘,脏不拉几的,罗平蹲在一旁,想去揭开裤脚看看他的腿。哪知瞎子一把拍开他的手,“别动,别动,疼死我了。”
走不让走,看又不让看,罗平心里就有了几分火气,“我看你就是装的,想讹钱是吧。”
“你怎么说话的,”瞎子忽然大声叫唤了起来,“你讲不讲良心,你把我的腿踩断了想不认帐是吧!我跟你说,你别看我是个瞎子,我可认识你们校长,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我要到你们校长那里投诉你。哎哟喂,我好可怜啊。”
瞎子声音很大,图书馆和行政楼里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朝这边张望。
罗平气得火冒三丈,忽然,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瞎子身后,惊讶地大声说道:“我靠,小白你可是女生啊,怎么又不穿裤子。”
瞎子猛地回头,“哪里,哪里?”
却只看见一只白se的小猫“喵”地一声,跑没了影。
等他回过头来,只见一枚簸箕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瞎子怪叫一声,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罗平的吼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平懒得去追,朝着超市走去。瞎子从一堵墙后面钻了出来,看着罗平的背影,眼睛里jing光闪烁。
罗平在超市里买了点生活用具,又跑到菜市场买了点菜,兜里只剩了不到两百块。回去的路上,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赚钱良法。
《chun雨图》要找人修补,还要吃饭,钱是个大问题啊!
“唉,唉,等一下,等一下,小伙子你等一下。”
罗平停下来回头一瞧,刚才那个瞎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你又想怎么样?”罗平觉得这家伙就是欠揍,死皮赖脸的,刚才真该好好教训他一顿。
瞎子摘掉眼镜,露出一对三角眼,气冲冲地瞪着罗平。
“你看看这个。”
他把后背上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放在地上,在里面捣鼓了一阵,摸出了一个白底青花的破碗,碗沿豁了一个大口子,接着又在蛇皮袋里摸索了两下,拿出了一块碎瓷片。
“这可是我家里的祖传宝贝啊,青花瓷,你知道吗?价值连城的元青花啊,你刚才走了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宝贝被你刚才踩破了,你说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