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八点多钟,有人忽然给黄家打来电话,说黄伟被人打了。
黄伟的父母很快就根据那人的指点在中一路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黄伟,黄伟当时就像一团烂泥似地趴在地上,后脑勺上血肉模糊,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更是残留着一大片猩红的血迹。
他的父母经过短暂的震惊,立刻把他送进了医院。
经过医生诊断,黄伟全身肋骨断了四根,双腿腿骨骨折,右手手臂骨折,头部遭到剧烈撞击,有轻微脑震荡。
医院在第一时间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黄家所有人都震惊了,黄伟作为整个黄家唯一的男孩,是整个家族的掌中宝,他的父母这么多年更是从未打过他。可是他现在却被人打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几乎就要了他的小命。
头是在墙上撞的,手臂手硬生生掰断的,双腿是被人用脚踩断了,而胸前的肋骨自然是直接用拳头打断的。
下手之狠,天下罕见,就算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也不过如此了吧。
黄伟的叔叔黄振杰是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也是黄家的主心骨。得知黄伟受到重伤,他连夜赶到了医院。
一夜急救,黄伟总算保住了命,但是双腿骨折严重,很有可能落下残疾。更为严重的是,他的后脑遭到了剧烈撞击,意识始终无法恢复清醒,医生甚至推断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这跟杀了他没什么两样了。
黄振杰悲痛之余立即和市局负责刑侦的副局长陈辉取得了联系。公检法向来是一家,更何况这件案子本来就在陈辉的职责之内,所以经他亲自指派,jing察连夜出动,展开了调查。
这件案子来的蹊跷,jing察本来毫无头绪,却忽然从急救室里传来消息。黄伟虽然昏迷不醒,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
罗平。
jing察很快就从黄伟的那些狐朋狗友那里知道了罗平的来历,也知道了他和黄伟这段时间的几次小冲突。
罗平顺理成章成了第一嫌疑人。
两名jing察来到了医院,见到黄振杰,一番交谈后,满意地离开了医院。
黄振杰作为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位高权重,对于他们这些小jing察来说,平i里根本就见不到。但是借助这个案子,他们顺理成章地和黄振杰搭上了线,以后有什么难事找到他也就好开口说话了。
黄伟的父亲走了过来,问道,“振杰,那两个jing察怎么说?”
黄振杰脸se不怎么好,“听他们的意思,那个罗平虽然可疑,但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他打伤的小伟。”
黄伟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跟jing察也没怎么打过交道,不禁焦急问道,“振杰,他们是不是故意找借口?”
“不会,放心吧,就算不是他动的手,就凭他对小伟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轻饶了他。”
黄振杰在公检法系统混了多年,各种人际关系错中复杂,可以说能量极大,他要办罗平这样的一个普通大学生,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刚才他已经暗示那两个jing察了,真正的凶手要继续追查,罗平也是肯定不能放过的。可以说,罗平伤人致残的罪名已经坐实,不出意外的话,他要为黄伟这个案子背上黑锅了。
……
自从罗平被那两个jing察带走以后,许婷一上午都坐立不安,她老是担心他会出事。
虽然罗平说jing察找他可能是为了安华的那件案子,可是为什么一去就是一上午,打电话也不接。
难道不是为了那件案子?
中午放了学,她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打车来到了敦煌夜总会,见到了六子和小顺。
“什么,黄伟被人打了?那关罗平什么事?不行,我得马上去派出所找他。”
许婷转身就走,找到了江南分局。
在这里,她再次见到了那个穿黑官,并且知道了他的名字,陈益民。
陈益民是江南分局刑侦大队一小队的队长,也是分局负责刑侦的副局长陈辉的手下心腹,早晨跟他一起把罗平带回来的那个jing察名叫廖封,刚来刑侦大队不久。
许婷找到他的时候,陈益民正在办手续,手续一完,罗平就要被送进看守所了。
见到她后,陈益民拿出几份文件交给她。
“你来得正好,听说罗平是个孤儿,你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你签个字吧。”
许婷看了一眼,惊诧道,“你们要把他送到看守所去?”
“罗平涉嫌故意伤人,现在局里已经批准逮捕,手续一完就立刻送进看守所。”
“胡说八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打伤了那个混蛋?”许婷大喊了起来,“你们无凭无据就胡乱抓人,这是诬陷。”
陈益民脸se我能理解。我们抓人都是有真凭实据的,不过现在不方便给你看。你要相信我们,如果罗平真的没有伤人,我们也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你不要再闹,否则——”
“否则什么,你是不是想连我一起抓起来?你抓啊,你抓啊,我看你敢不敢抓?”
许婷把双手举了起来,逼得陈益民节节后退,很多从外面经过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纷纷侧目而视。
“胡闹!”
陈益民恼羞成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小王,你过来一下。”
从门外很快冲进来一个女jing察,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跟她解释一下我们的办案程序,让她把字签了。”
陈益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