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仪提前下班回家,本来是打算亲自去张罗酒店为叶凤青明天的生日做准备的,为此,她甚至还临时为温平安办理了出院手术,打算等叶凤青过完生日再将温平安送回十三医继续养伤,却没料到才回到家中,叶镇南就带着一帮人登门拜访。
因为之前叶镇南骗她带郑重去叶家老宅,然后逼迫她与郑重解除婚约,因此她一怒之下索性也不认叶镇南这个外公了,冷冰冰地说:
“叶老爷子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兴师动众地来我家有什么事?”
在叶镇南面前,温平安一向胆小如鼠,此时面对叶镇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无奈他如今是坐在轮椅上的,而且他不会操作,就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温馨仪身后。
叶凤兰一向看不惯性情冷傲的温馨仪,温馨仪才开口,双脸犹自红肿如猪的她立刻就要开骂。
叶镇南见状,当即将叶凤兰给瞪了回去,然后挤出笑脸和颜悦色地对温馨仪说:“馨仪,听说你和周日晚关系不错?”
也是在这时候,轮椅上的郑重乘坐电梯上楼来了。
温馨仪只顾着应付叶镇南,也没多看郑重一眼,继续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怎么,我与谁交朋友还要请示叶老爷子的意思?”
她虽然气势如虹,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夫都坐在轮椅上,而且她也注意到了韩文洲等人神色间的鄙夷和嘲笑,即便她的内心再强大此时也不禁生出了自卑的情绪。
于是,她紧接着就硬着头皮将轮椅上的温平安推进了里屋,然后又要推轮椅上的郑重。
叶凤兰看在眼里,再也懒得客气,说:“爸,你和自己的外孙女有什么好客气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事,谅她也不敢拒绝!”
韩文洲挑衅地瞪了郑重一眼,说:“外公,我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轮椅上的残废就恶心,我们家才不要这样的一门让人耻笑的亲戚,不如还是走……”
“啪!”
韩文洲话音未落,叶镇南突然一耳光将他打得一阵趔趄。
随后,叶镇南又狠狠瞪了叶凤兰一眼,咬牙低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叶镇南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猪脑子的女儿?”
郑重微微皱眉,说:“叶镇南,你要打骂子孙请滚出去,我家不是你可以上蹿下跳的。”
这里是自己的家,可是叶镇南却在这里打人,哪怕打的是他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但郑重却看得出来叶镇南还有威胁、震慑温馨仪的意思,当然不愿意。
温馨仪没说话,也没打算继续把郑重推进里屋,显然很支持郑重说的话。
“哼!”
叶镇南冲着郑重冷哼一声,继续慈眉善目地对温馨仪说:“馨仪,你大姨爹韩青云因为犯了些纪律上的错误被上面调查,随时可能入狱,你大姨妈和表哥可能都要跟着遭殃,你既然和周日晚关系好,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韩文洲不敢造次,捂着犹自火辣辣生疼的脸颊对温馨仪说:“表妹,我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听说你前几天才和周日晚一起去ktv唱歌,今早周日晚又安排了市里、省里的大小官员去温水哇消费,可见你和她的关系非常要好,只要你和她说一声,她一定会救我爸的。”
叶凤兰依旧没有说话,可看向温馨仪的目光里明显多了几分紧张和期待。
“笑话!”
温馨仪冷笑:“什么外公?
什么大姨爹大姨妈?
什么表哥?
你们这些人平时看不起我,刚才我未婚夫进门的时候你们还彼此交头接耳嘲笑,如今需要我了,就开始认亲戚了?
且不说我和周日晚的私交如何,即便我真能说服她,我也不会这么做,请回吧!”
叶凤兰、韩文洲本来就看不起温馨仪一家,要不是打听到温馨仪和周日晚的关系,他们甚至都不愿登门。
此时温馨仪将话说得这么绝,他们作势又要开骂。
叶镇南则苦着脸说:“馨仪,话可不能这么说。
就算我们曾经有误会,但你妈都已经回叶家老宅了,现在正在陪你外婆呢,而且你的钟琴舅妈和咏春表姐正在筹备她明天的生日宴,说到底,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哪!”
“什么?”
温馨仪满头雾水,之前她回来的时候不见叶凤青,只当是叶凤青出门逛街去了,冷不防听了叶镇南的话,她便忍不住看向郑重,神色间难掩的都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