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只能憋住一口气,答应吕霞两句表示会照办,然后皱着眉,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顾莹莹。
顾莹莹一声不吭,就像没听见祖母、婶娘、后妈的话。
在顾家女儿们当中,她脾气算是顶好的,给人的印象友善温柔,从不会主动挑事或随便对人恶语相向,这固然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教养,也得益于小时候母亲的教育。
但她也有隐藏的一点小性格,真把她招惹到了,触及底线,她就没那么好说话,该反抗该甩脸子绝不拖泥带水,不然当年也不会敢于逃婚、私奔,结婚又离婚,闹出那么多令人惊掉下巴的事件。
顾莹莹冷着脸保持沉默,却有人坐不住了,顾芳芳见不得自己妈妈在婶娘跟前低声下气,倏地站起来,恨恨瞪着顾莹莹:“你是死人吗?为什么不回话?你这么大本事,捅了篓子就应该自己担当,为什么总要妈妈替你收拾烂摊子?”
又对吕霞说道:“顾莹莹抢了顾盼盼男朋友,那是她自己不道德不要脸,又不是我妈妈唆使的,婶娘凭什么怪我妈妈?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顾莹莹算帐去啊!”
吕霞可容不得顾芳芳做为晚辈冲自己大小声,脸一沉,正要开口,顾婉婉嘴快怼了回去:“顾芳芳你是聋了还是瞎的?帐当然要算,这不正算着呢吗?你也知道顾莹莹不要脸不道德,她是你妈的女儿,养不教,不怪你妈妈怪谁?”
“我妈妈又没生她!”
“没生她那也是后妈,也得担责!”
“你放屁!”
“你无耻!”
“……”
顾芳芳和顾婉婉争吵着,越嚷越起劲,像在比赛谁的嗓门大声音尖脆,倒是把顾盼盼的哭声压了下去,吴海月开始还想着要拉架,但两个十八岁少女体格健壮力气不小,互怼发展成肢体冲突,张牙舞爪的,吴海月变成夹心饼怕自己被伤害,赶紧钻个空逃开了。
简容担心顾芳芳吃亏,想上前却被吕霞拖住,妯娌也互掐起来,顾老太太喊停,没人听她的,气得用力拍打沙发。
正在此时,一名身材魁梧略显富态、五官端方周正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看到眼前混乱场景,微楞一下,喝道:“住手!”
声音不高却很有镇摄力,大家动作立刻顿住,连吵闹声都停止了。
顾芳芳朝中年男子看看,委屈地喊“爸爸”,跑过去抱住父亲的胳膊,顾婉婉也不甘示弱,跟着扑上去抱住男人另一只胳膊,娇声喊大伯,和顾芳芳争抢着告状。
这男人便是顾家长子,顾莹莹的父亲顾广明,在某部任要职,与徐家、孟家长子差不多级别。
顾广明没细听顾芳芳和顾婉婉么,只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随意安抚两句:“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大家商量解决,不能胡搅蛮缠,女孩子要文静娴雅,向你们大姐姐学习。”
说完朝简容和吕霞看看,又冲顾老太太喊了声妈,目光掠过沙发上的顾盼盼,移至孤零零站在一侧的顾莹莹身上,他拨开顾芳芳和顾婉婉,走过去问道:“莹莹不高兴了?有什么问题告诉爸爸,爸爸和你讨论、一起解决。”
顾芳芳和顾婉婉见顾广明不理她们,却上赶着关心顾莹莹,大为不满,跟过来继续纠缠在顾广明身边,一个说:“她犯了错,就该受罚!”
另一个道:“她不要脸,抢二姐姐的男朋友,二姐姐快伤心死了,您都不管!”
顾广明板起脸:“不准胡说,莹莹是大姐姐,你们要知道尊重。”
“大伯!我们没胡说!顾莹莹抢我姐对象,这是事实!她值当我们尊重吗?哪家大姐姐会干这种事?”
“爸爸,您经常告诉我们凡事讲公平公正,要懂道理维护正义,现在大姐干的事就是不正当,您这次可不能偏心了,必须严惩!”
要严惩顾莹莹这一点诉求上,顾婉婉和顾芳芳哪怕斗成斗鸡眼,也还能保持高度一致。
吴海月也走了过去,恳切地看着顾广明:“大舅,莹莹姐的行为确实不道德,她是可耻的第三者,您如果还同情莹莹姐,就是对盼盼姐不公平。”
顾盼盼捂着脸又呜呜呜痛哭起来。
吕霞幽怨地看了顾广明一眼,回身坐到沙发上抱住顾盼盼,喊着“我可怜的没爹的孩子啊”,泪如雨下。
顾婉婉听了,也哇地一声大哭奔过去,母女仨抱头痛哭。
顾广明:“……”
顾莹莹面无表情,内心已冰冻,没有任何触动了。
顾老太太眼眶通红,她听不得有人哭她最爱的二儿子,如同拿刀戳她的心肝,颤巍巍指着顾莹莹,眼睛却怒瞪顾广明:
“你自己看看,这么个没羞耻的忤逆丫头,败坏门庭,把家里搅得一团乱,留她有什么用?上次就应该送她去西北,你偏要放她在海市,逍遥散漫不加约束,才招来今天这种丑事,抢自家妹妹的对象,丢不丢人?想让全城人看热闹笑掉大牙吗?你给我让开,这次我亲自处理,你别想再插手!”
顾广明听着老太太责骂,神情平静不以为意,见大女儿脸色不好,轻拍两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顾莹莹淡淡一笑,说道:“没关系,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我只要还是顾家女,这条命就是你们的,要打要杀随便。但我必须澄清一点:
我没抢顾盼盼,徐恒铠今天向我表白,他说我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追求的人,他只想和我结婚,除了我他无法接受其他女人。我了解他也相信他,在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