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和孟桃进储物室整理东西,徐玉霆和刘建立搬抬到车上,他们原本以为两筐果子和大南瓜,加上自己的行李,东西就够多的拿不了了,可现在还有两个木条箱子,里头垫了层牛皮纸,从木条缝隙戳开看,竟是腊鸡、腊鸭、肉干、风肠和鱼脯,还有四只包着稻草垫子的竹皮篓,各装着一个密封陶罐。
孟桃告诉他们两只黄色陶罐里是酱黄瓜、辣白菜,另两只黑色陶罐里是菊花酒,刘爷爷体质已好转,喜欢可浅饮几杯,刘奶奶、徐奶奶都可以喝点。
之前是想着路太远不方便,没打算给这些,但现在他们要开小货车回去,那就可以多带些东西,算是提前准备的八月十五、重阳节礼了。
徐玉霆和刘建立还能说什么,搬呗。
都说明是给长辈的节礼,他们只是搬运工,无权推拒。
客厅里七八个人围观,眼珠子快瞪出来变成青蛙了。
给他们视觉冲击最大的是两筐桃子、梨、李,很明显刚从树上摘下的,色泽鲜艳,散发着甜香味儿,令人垂涎欲滴。
两个金黄大南瓜,像国画里出来的,朴拙古雅,艺术品般的存在。
两个装满了鸡鸭鱼肉干的挺大木条箱。
天哪,是肉啊,好吃有营养的、香喷喷的肉!这么多的肉眼睛不眨地都送给别人了?!
坛子里酱菜就罢了,酒是菊花酒,以前沈家富贵的时候,什么季节喝什么酒,可是讲究得很,论风雅情调,谁家比得上?
如今没落,沈耀祖还能有这条件,应该顾着老家,偏偏娶到这么个儿媳妇,大手大脚往外掏送……这是败家之象啊!
沈锦程抓心挠肝万分肉痛,几个姑娘更是痛惜又忿恨:
可恶!家里有这么多这么好的水果,竟然藏着不拿出来给她们吃!
沈书月怂恿两个姑娘去拿水果,沈珺则推着两个男孩,打算抢夺木条箱子。
但徐玉霆、刘建立没给他们机会,又有小郭司机帮忙,三人动作飞快,转眼间就把东西都搬了出去,直接装上车。
在楼上他们问过沈誉和孟桃,知道这些人虽然也姓沈,但既不是客人也不算亲戚,他们就是来碰瓷闹事的,之前被小旺财教训过,所以才有了“阿拉伯”装束。
不相干的人,就没必要搭理了,直接当她们是空气。
沈书月几个追到门口也没得手,气坏了,又想找“大哥、大伯”理论,但此时沈誉和孟桃正和沈和平说话,小旺财就蹲在一旁朝她们虎视眈眈,几个人看到小旺财就腿软,到底是不敢造次。
沈誉对沈和平说:“我们也走了,送他们俩一程,顺便把车还给哲翰,就直接去飞机场。小舅爷跟前请您代为解释,回头有空了我再给他电话。”
沈和平一听儿子、儿媳妇现在就要走,有点不舍:“晚上的飞机,还差几个钟头呢,你们去送送他们,再回来吃过晚饭吧?”
“不用了”
沈誉扫看一下客厅里:“这些您处理不了吗?那要不,交给我?”
保证两分钟搞掂。
沈和平:“……”
刚才回办公室签两个文件,耽误了点时间,留着这些人在家里确实碍眼,怨不得儿子儿媳妇要往外跑。
暗自叹口气,摆摆手道:“我会处理好的,没事。”
“那我们走了。”
“……注意安全,照顾好桃桃,到京城打个电话回来。”
“好。”
徐玉霆、刘建立在小郭司机指点下,用皮筋绳把车斗里的东西固定好,也过来跟沈叔道了别,两辆车一前一后相随离开。
送走几个孩子,沈和平转身回屋,看见沈锦程和沈书月、沈珺正站在储物室门前,研究怎么开那道门;另外两个女孩则高兴地往楼上跑,小旺财不在,她们倒是有胆了,到处乱窜,根本不把沈和平的话当回事。
沈和平当场黑脸,大声吼:“谁让你们上楼?立刻给我下来!”
楼梯上俩女孩被吼得吓一跳,回头瞧见沈和平一脸怒气,是真发火了,赶紧跑下来。
储物室门前几个也被吓一抖索,沈锦程干笑两声,说道:
“耀祖啊,小孩们嘴馋,想吃桃、李子,你看开门给拿几个吧?”
“没有。”
“刚才那几个小伙子不是搬出来两筐?”
“那是他们昨天去乡下,亲自花力气采摘、又花钱买回来的。”
“是么?那其它的小零嘴儿也行,给她们磨磨牙也好。”
沈和平:“……”
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沈耀轩忍不住了,睁开眼劝沈锦程:“三叔,你别这样,书月不小了,在别人家做客,该懂点事。”
“五哥,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沈书月不高兴。
沈锦程:“咳咳,这不是在我们自己家嘛,不是别人家。”
沈和平:“你搞清楚,这是我家,可不是你自己家。”
“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你叔父,你家就是我家。”
“我说过,我没有父亲,更没有叔父姑母之类亲戚。当年我与沈锦堂断绝关系,你们,包括两位族老都同意并且签名附证,一切了断,再无瓜葛。
这十来年,我陆续为老宅和族人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所谓亲情,实际上也没有亲情可言,我只为一点私心,至于是什么样的私心,就不方便告诉你们了。
按理说,我为你们做的不少,也不用你们感恩,至少该客气些,但你们没有,对我和我的孩子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