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阁里,赵嬷嬷和庆嬷嬷身上都挂了彩,容琳也气得动了胎气,府医看不了这病,她只好派红玉去外面请了专医妇科的大夫过来,才用了药正想躺会儿呢,谁知夏侯墨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将军,夫人已经睡了。”赵嬷嬷托着个吊带胳膊在前厅拦着夏侯墨。
“滚开!”夏侯墨没有二话,大踏步向里走。
“将军,夫人今天动了胎气,刚用了药,大夫让她好好休息,您有事明天再说吧!”红玉见夏侯墨进了房,赶紧去拦。
夏侯墨还是那俩字:“滚开!”
容琳早就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她用手护抚着泄,对于夏侯墨这个让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她心里既期待又害怕,她清楚今天做得的确有点儿过了,但每每一想到死去的儿子,她的痛都难以复加,她对夏侯烨的恨就如惊涛骇浪般的汹涌,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主子,你好好休息,我去拦大将军!”庆嬷嬷忍着后背的伤坚持留下照顾容琳。
“不用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和他早晚得要面对面坦诚相见的谈一次,你们都下去吧!”容琳淡定的说道。
“可是……”庆嬷嬷特别看了一眼容琳的泄。
“去吧!”容琳话音一落,夏侯墨已然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出去,我要跟夫人谈事情,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夏侯墨指着庆嬷嬷冷冷的说道。
“是!”庆嬷嬷见容琳对自己点点头,便依命走出屋子并带上了房门,不过他没有走远,守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以防万一。
夏侯墨坐在绣凳上看着靠在床上休息的容琳,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和烨儿当年没能把哲儿带回来,但那件事并不是烨儿的错,是他哲儿自己……”
容琳坐直身子突然打断了夏侯墨的话:“够了,你又想对我说什么都是哲儿的错,是哲儿不好,是哲儿咎由自阮该的是不是?相公,你不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偏心了吗?
在你心里哲儿做什么都不对都不好,在你眼里只看得到夏侯烨一个儿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对的,你一直以他为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哲儿心里的感受?
同样都是你的儿子,就因为他们的娘亲不是同一个人,你就如此区别对待吗?哲儿是你我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对他如此无情呢?
我知道公主在你心中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存在,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情,至少还有义吧?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当年我把好好的哲儿交给你,而你给我带回来的却是他的牌位,你让我情何以堪?”
容琳越说越激动,一边垂泪一边手捂泄,似是在忍痛。
夏侯墨见她个样子颇有不忍,想当年容琳并非像现在这般刁钻可恶,她曾经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只是自从夏侯哲去世之后,她就变得越来越偏激,如今她不仅怨怪夏侯墨这个夫君,更痛恨夏侯烨,现在又加上一个沐月,她完全把自己放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正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容琳心里的丧子之痛至今无法抚平,所以夏侯墨才会几次三番的容忍她,但现在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好好提醒一下容琳。
夏侯墨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哲儿的事我很遗憾,但绝对不是烨儿的错,你怨也好恨也罢,都冲我来好了!”
容琳冷笑道:“呵呵……好一个护犊情深的好父亲!如果你肯分给哲儿一点点的关心,他不知道会有多开心!你知道吗?在他八岁那年,听你夸夏侯烨的书法苍劲有力时,他跑回来求我给他请一个书法师傅,说是爹爹夸大哥了,他也要练字,也想得到爹爹的夸奖。
结果他苦练了一年多,到了你过生日的时候献给你,可你当时是怎么对他的?你根本不屑于他用心准备的礼物,还训他不用心学武,你看不到他的努力,看不到他的孝心,因为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夏侯烨一个儿子!”
“啊!”容琳太激动了,腹中一阵绞痛,使她叫了出来。
夏侯墨见她额前一层细汗,过去扶她想要关心一下:“你怎么样?”
却被容琳无情的一把挡开了他的手:“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红玉,快去请大夫!”夏侯墨走到门口喊道。
“我去。”庆嬷嬷担心的往房里看了一眼,忍着背痛迅速转身而去。
之前那个大夫还没走远呢,在半路上就被庆嬷嬷给拎回来了,他看过容琳之后,嘱咐道:“夫人若想保此胎,切不可再动怒了,否则神仙来了也难救!”
容琳无力的点点头,对夏侯墨说道:“你走吧!我现在没有精神跟你说话,你若还顾念咱们夫妻一点点的情分,请你让我休息,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哲儿,无法承受再失去腹中的骨肉。”
庆嬷嬷心疼的看了看容琳,上前低头对夏侯墨说道:“将军,夫人她现在精神不济、身体虚弱,需要静养,请您体谅!”
夏侯墨看了看容琳,只道了句:“你好好养胎,切莫再生事端,大动干戈了,否则烨儿若要动真格的,去宫里告你一状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他随后转身离开,在门口处命红玉她们好好照顾容琳。
容琳看着夏侯不出的苦涩,她怪自己没出息,都这把年纪了,还是舍不得放下。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很傻?”赵嬷嬷进屋来时容琳问她。
红玉和庆嬷嬷都看向此时表情很无助的容琳,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