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洪没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沐月,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沐月是老大,他听沐月的。
“不瞒仙翁说,我就是北嵩逍遥侯。”沐月抛出此言后,惊得醉仙翁和默、菊眼皮子一跳。
“你?!”醉仙翁重新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也就二十多岁的小女子,难以置信她就是深得北皇信任统领数万北嵩铁骑大军攻打南沧的逍遥侯。
沐月点头回应道:“没错,就是我——秦沐月。”
长公主并未如实告诉醉仙翁他们关于夏侯烨的真实身份,大家便只以为他是南沧人,都听信了长公主的话认为北嵩逍遥侯是故意找借口兴兵的,醉仙翁对沐月没了好脸色:“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沐月回道:“这个说来话长,前辈应该清楚我此行目的,我只想找回自己的丈夫,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偏偏南沧长公主厚颜无耻夺我夫君,前辈既是她的师公,理应严加管教才是,怎可助纣为虐帮她?”
“真是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们北嵩觊觎我南沧盐道,当年北嵩先皇兵败南沧却贼心不死,如今你们卷土重来,就找怀恩当了替罪羊。我好心奉劝你一句,速速离开南沧,不要再打坏主意,北嵩铁骑就算再怎么勇猛厉害在南沧也待不久,哼!”醉仙翁自以为是的警告起沐月来。
此话正好被酗计扶过来的卫春听到,她站在门口反驳道:“我很感激前辈的救命之恩,但是您根本不了解长公主与我家主子之间的恩怨。要不是长公主六年前算计我们姑爷,主子又何至兴兵救夫?可是她仁慈善良不忍生灵涂炭,本意也只是想吓唬一下长公主让她交出姑爷来,这才做主与南沧议和,否则换成北皇带领北嵩铁骑正打得你们落花流水之时,你以为会这么轻易就算了吗?”
“你的伤还未痊愈,先别站着说话了,快过去坐着。”卫夏赶紧去扶好姐妹坐到椅子上。
醉仙翁仍然不信他们的话:“你们再怎么颠倒是非也没用,敏若与怀恩这么多年来感情甚笃,敏若本就打算等幼弟皇位稳固之后就向他请旨解除与驸马的婚约,却没想到前年大驸马不幸离世,怀恩等敏若守孝三年期满就要娶她的——”
“你放屁!我大哥才不会娶那种坏女人呢?”齐洪气呼呼地瞪眼珠子。
听到现在沐月已经感觉出来了,醉仙翁完全是听信了长公主的谎话,她摇了摇头打算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份:“前辈,你被人骗了还不自知,我真是为您可惜。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六年前禹源与南沧的那一战?若不是南沧先挑事儿,禹源也不会应战。当初我正身怀六甲,明明心里万般不舍,却为了让相公放心家里,我忍着泪送别夫君上战场。
本来捷报传来,我还以为他很快就会平安回来赶上孩子的出生,却没料到就在我生下儿子的那一天,家里收到了相公战死的消息。大家顾虑到我刚生完身子虚弱便一起瞒着我,直到我儿子过满月那天,一道突如其来的问罪圣旨破灭了他们善意的谎言……”
醉仙翁听完沐月道出多年前的往事,不禁怀疑起来:“你刚才说怀恩是禹源的夏侯烨,那么他的妻子怎么会成北嵩的逍遥侯呢?这不对呀,你不要骗老夫了!”
齐洪却插嘴道:“老头儿,你可别瞧不起女人!我大嫂既是禹源的荣国夫人,也是北嵩的逍遥侯爷,当年就是在禹源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把夏侯家的人救到北嵩。只不过夏侯伯父说忠臣不侍二主,他不愿为北皇所用,从此隐居山林。若不是这回大嫂奉命受邀来南沧,也不会发现大哥没死,这是老天爷开眼让他们夫妻重逢。”
醉仙翁挑眉问他:“你是夏侯烨的弟弟?”
齐洪自豪地说道:“我与大哥八拜之交,是过命的好兄弟!”
沐月不想耽误时间,便坦言道:“他是禹源慕剑山庄的少庄主齐洪,不信您可以去禹源一趟亲自证实。”
“什么?你就是自创凌霄剑法独步天下的齐少庄主?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老夫输得心服口服。”醉仙翁听说过齐洪这号人物,虽没机会相见,但心里是有佩服之意的。
这下子换齐洪不好意思了:“前辈过奖了,我的剑法再好却救不了大哥,实在汗颜啊!”
卫春也接话道:“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骗您,晚辈求您不要再袒护那个长公主了!”
“您之前错信南沧长公主一面之词,那么现在求您主持公道,把姑爷还给主子!”卫夏直接给醉仙翁一跪,让老爷子心里不好受,偏偏他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醉仙翁心里也不得劲儿,对他们言道:“六年前敏若把怀恩送到我这儿来的时候就是昏迷不醒,敏若告诉我那是她心爱之人,当时她的驸马嫉而生恨对怀恩下了狠手才会这样。顾虑到自己的身份,她不能亲自照顾怀恩,就将他托付给我。可是救醒怀恩之后,我发现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就以为他是因伤所致。”
沐月先将卫夏扶起来,然后抿嘴一笑,目不斜视地看着醉仙翁,道:“前辈亲自传授长公主的催眠之术,难道您就一点没怀疑过吗?更何况我相公是个意志坚定之人,道行低的根本动摇不了他心里对亲人的念想,您敢指天立誓说不曾帮过她吗?”
醉仙翁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他甚至有点儿不敢直视沐月那双锐利的眸子,没想到她竟会知道催眠,更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