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见他转身就要走,忙透过栏孔去拽住牢头的袖子,这下她不得不放低身段了求人家了:“别走别走,是我不懂规矩,你别见笑。”她随即将头上的珠钗摘下来塞到了那牢头的手上:“小小意思,望你收下,帮帮我们。”
“王妃真是太抬举小的了,这天牢可不止我一个牢头儿,就算我有心想帮你们这一把,可别人未必睁一眼闭一眼啊|何况出入天牢都得有令牌才行,请大夫是不可能的,您还是别为难小的吧!”那牢头把珠钗还回。
可康王妃不放弃,不但把珠钗推回去,又将自己的金项圈取下塞给那牢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为难你的,现在我只求你两件事。”
牢头狐疑的看着她,等待她说出所求何事。
“这一嘛,麻烦你给我们弄一壶水来,让我家王爷先止咳。另外,我家王爷有气喘的铲,若不及时吃药恐有性命之忧,你能不能去外面的药铺抓一贴药回来?我大女儿那儿有药方,你可以去找她要,而且她见到你肯定还会重金答谢的。”
听康王妃这么一说,那牢头还真的动了贪财之心,想了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成,那我就冒险帮你们一回吧!”他掂了掂手中的珠钗和金项圈,贪婪的揣在怀里转身走了。
“王爷,蓉儿这回的确是大错特错了,可事已至此,你再怎么责怪打骂她也无济于事啊!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不能垮,咱们一家子还都要指靠着你呢!”
康王妃一通苦口婆心的劝慰下,康王爷稍稍缓和了一下戾气,康蓉收到母亲递过来的眼神,她小意的上前一步小声认错:“父王,我错了,真的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康王爷懒得看她一眼,他强忍住猛烈的咳嗽,拉着老妻问道:“你刚才让那个牢头去找敏儿做什么?现在咱们一家三口被困天牢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连累敏儿?她是出嫁女,只要不掺和此事就可自保,你…咳咳……”
说着说着康王爷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康王妃赶忙解释道:“你别生气,先听我说,敏儿和蓉儿一样都是我十月怀胎诞下的嫡亲女儿,我怎么会不顾她的安危呢?现在咱们一回卞京就被关进了天牢,在这儿虽见到了蓉儿,却对外面一无所知,也不清楚敏儿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个当娘的怎能不担心她呢?!”
“你的意思是利用那个牢头打听敏儿现在的处境吗?咳咳……”康王爷也是猴精之人,自然明白了老妻的用意。
康王妃点头应道:“没错,这样一来既能帮你抓药治病,也能打听出敏儿现在好不好?王爷,敏儿不比蓉儿,她不会鲁莽行事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那个收了康王妃首饰的牢头提了一壶白开水过来,康王妃接过水壶和瓷碗连连道谢。
“来,王爷,你先喝口水压压咳。”康王妃先给夫君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嘴边。
康王爷咳了半天早就嗓子眼冒烟了,正是需要喝水止咳的时候,他立刻接过盛满水的瓷碗来,咕咚咕咚一杯见底,递出瓷碗对老妻道:“再给我倒一碗水。”
康王妃急忙又给他倒满了一碗水,康王爷二说不说,喝完这碗又要一碗,他自己连喝了三碗。幸好这水壶够大,水盛得多,要不然都不够他一个人喝的,康王妃和康蓉母女俩只能喝壶里剩下的那点水解渴。
初云苑里,夏侯烨和齐洪、怡轩正在书房里说生意上的事,突然青杨敲门进来。
“大少爷,康王爷已到卞京被打入天牢了。”青杨一得到消息便马上过来禀报主子。
夏侯烨面上漫不经心的应道:“恩,你去把容琳和康敏派出去送信的手下放了吧!现在没有必要再扣着他们不放了。”
“是。”青杨领命退下去办主子交待的事情。
怡轩一听说康王回来了,便邪笑着看向夏侯烨:“我说表哥,现在可是对付康王府的最好时机,趁皇上忌讳康王将养死士之罪,咱们给他添把火,相信能够把康王府连根拔起,那样也算是替表嫂出了口气。要不,咱们现在就进宫面圣去?”
夏侯烨啜饮了一口茶,放下杯盏后冷冽的箭眉一舒淡淡地笑道:“急什么?咱们可不能抢了言官们表现的机会,不用咱们出面,相信他们也会配合皇上参康王一本的,我呢就在这儿坐等看康王府的下场。”
果不其然,正如夏侯烨所料,次日早朝上言官们纷纷上表请奏皇上重惩康王爷。
皇上为搏好名声,表现得十分惋惜和宽容,他没有处斩康王爷,毕竟他是已故老太后的亲侄,他若做得太绝说不定会招人话柄,故而褫夺其王爵之位,降为庶民,流放皇陵,终身为皇家守陵。
罪魁祸首的康蓉没有了县主的封号,皇上下旨特别严惩于她,在送她和家人去皇陵前,夏侯烨和怡轩亲眼见到了恶人有恶报。康蓉当众被打了三十军棍,那打板子可是结结实实的一下一下全落在她的身上,别说她一个娟秀的深闺秀大秀疼得受不了,就算是普通士兵挨这军棍也得在床上躺几天才行!
而康蓉受了那军棍之后,紧接着随父母奔波去皇陵,押解他们的侍卫中又安插了夏侯烨的人,这一路着实不好走,康蓉身上的伤没有大夫敷药治疗而发了炎,她开始神志不清的高烧起来。
眼看肉皮溃烂,康王妃没法子好求歹求的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