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顾不上看脚边的碎瓷直接一步跨了过去,她的脸色如洪水般湍急,一进来便直冲到夏侯墨的面前。
“将军,刚才你说那个什么阁主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是真的吗?那她的年纪是不是也跟我差不多?”
她的突然之举无疑令屋里的父子俩很是意外,看来这梅姨娘与那魅影阁的阁主似乎有些渊源。
“没错,那个人不但跟你长得一样,而且年纪也相仿。”
当梅姨娘听到夏侯墨此言一出,顿时喜极而泣,激动地胸口一伏一伏的说道:“原来她没有死,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她。”
“怎么?你认得她?”夏侯墨追问道。
梅姨娘猛的跪了下来,流着泪说:“将军,求你带我去见见她,我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我的姐姐。”
“你姐姐?”夏侯烨虽然初见梅影的容貌时联想到她可能跟梅姨娘有关系,甚至可能是血亲,但这几日的暗中查访并未发现梅姨娘及其姑母有异,而且现在看梅姨娘的表现也是刚刚听到他们父子的话才知道有梅影这号人物。
“你先起来说话。”夏侯墨扶梅姨娘起身:“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一个妹妹呢?”
梅姨娘这才道出自己当初是如何与妹妹分开的:“我娘嫁给我爹十年只生下姐姐和我两个女儿,虽然姐姐大我三岁,但我们俩长得就像双生姐妹一般,要不是我个头小,外人很难分清出我们两个人。
后来爷爷说不能让梅家断后,非要我爹娶二房。可是那时我家穷得很,爷爷便把姐姐嫁给了一个老员外做十三房小妾,姐姐不愿意,爷爷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爹是个愚孝之人,他忤逆不了爷爷的决定。
爷爷甚至威胁姐姐说她若不乖乖听话就要我爹休妻,把我娘赶出梅家。可怜我娘那年头几个月好不容易怀了个男胎却小产了,大夫说她伤了身子以后恐怕不容易再有孩子了,娘伤心至极,一下子就病倒了。
姐姐为了娘不得已才点头答应嫁给那个老员外做妾,可是没想到姐姐才嫁过去三天就被他们家的几房姨娘给整治了,听说姐姐被关在柴房里不给吃不给喝的,我急得不行,可又不敢跟正病着的娘亲说,爷爷又不管,爹也只顾着新娶的二娘。
我最后没法子只好央求着给我家来送信儿的那个侍候我姐的小丫环,让她带我偷偷进到老员外府里救我姐。当我看到姐姐被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我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背起姐姐来,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姐姐离开那个鬼地方,不能让姐姐被他们折磨死。
可是我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有那个小丫环帮忙我一定可以救出姐姐,岂料当我背着姐姐就快要走出员外府的时候,小丫环突然大叫,说十三姨娘跑了,那时我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那丫环根本就是被人收买故意来陷害我姐的。”
“那结果呢?”夏侯墨从一开始就知道梅姨娘是个苦命人,却没听她说过关于她姐的事。
梅姨娘哽咽着继续说道:“结果当然是我和姐姐被员外府的家而围住了,我没能带姐姐逃离,反而害得姐姐又被毒打一顿,而我也被轰出了员外府。那一晚任凭我怎么哭喊哀求,他们就是不听我的解释。
我没办法只好赶回家去求爹看在姐姐是他亲生女儿的份上去救救姐姐,谁知二娘说爹那晚醉得不人事,我无助的瘫坐在地上,若不是顾忌到娘的身体我真想号啕大哭。我只好等到入夜后悄悄进到爷爷屋里偷走了他嫁掉姐姐从员外府里得来的几两银子,然后跑去后山上想找那儿的土匪帮忙救我姐。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晚后半夜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那土匪当家的虽然收下了我的银子答应去救我姐了,但那雨水实在太大,他说要等雨停后再去。
我只好留在山上等着雨停,可是我没想到这一等却从此与家人天人永隔,两天后雨停下山我才发现原来发了洪水,不但我家被淹了,就连员外府也没能幸免。
爹娘和爷爷全部死在那抽水里,我也曾去员外府找过姐姐,可是根本找不到,有人说她被大水冲走了,可我不相信,便没给姐姐立牌位,掩埋好家人后,我便成了真正的孤儿,幸好有姑母收养了我。”
至于梅姨娘是如何去青楼卖艺的曾经告诉过夏侯墨便没多说,她只求夏侯墨答应让她见见那位魅影阁的阁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姐姐。
夏侯墨和儿子对视一眼,夏侯烨心领神会的对父亲点了点头,他这才应了梅姨娘之求。
于是梅姨娘便跟着夏侯墨和夏侯烨父子俩去了天牢,当时梅影正低着头坐在牢房里,虽然她被点了穴道,不能行动自如,但耳力依然比常人要清晰,听到有人来了,且脚步声不似平常的牢头或是来审问她们母女的夏侯烨和齐洪,便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来。
“你?!”当梅影看到梅姨娘的那张脸时整个人愣住了。
“姐,是你吗?”梅姨娘也同样激动,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梅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想跑到牢门口离梅姨娘近些却不想被脚上的撩拷给拌住差点儿跌倒。
“娘!”对面牢房的慕容佳难得见母亲如此,哪怕是当时被齐洪打败抓进去也没这般激动过,她大声叫着,也斥问着夏侯烨道:“这个女人是谁?你们带她来见我娘有什么目的?”
夏侯烨根本没理会慕容佳,只吩咐牢头把牢门打开,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