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歆见到她这般的怨恨,心里想安抚,却又担心惹出风波来,只好开口说道:"既然妳那么想除掉她,一心想除之而后快,至少也得不露痕迹的干吧!"
事以至此,总不能为了私人的恩怨而功亏一篑。
无论如何,皇上那边她已经指望不上了,英王若功败垂成,对她始终是有害而无利。窦沅沅深吸了一口气,敛一敛对他的怒气,转过身子,紧接着对着侍卫们冷声命令道:"把这几个奸细都绑起来,全部丢进湖里淹死!出手反抗的人,一律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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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掉进了冰冷的湖里,冷得全身发颤,冷得直打哆嗦,她努力的往上挣扎,挣命的想浮上水面,身上的绳索却将她给紧紧的捆住了,令她动弹不得……….,很快的,她便无法呼吸了,冰冷的湖水猛地灌进了她的口里、鼻里,窒得她难受…….
她痛苦的呻吟一声,正当她冷得全身发颤时,忽地,一股暖意袭来,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过她的额头跟脸庞,她终于能呼吸了,她贪婪的大口吸着气........,她终于不再挣扎了,不再感到难受了,最后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一抺金色阳光透过帘子洒落在她的脸上,她悠然转醒,缓缓的睁开双眸........
她从榻上爬起来,揉一揉双眼,然后瞪着屋里的一切。
不!这里不是屋子,是一处大帐,她睡在铺着柔软毛皮的软榻上,榻边放着两座暖炉,帐内的烛火已经熄了。只有几抺清淡的朝阳透了进来,隔着刺绣屏风朦胧恍惚中但见中一条身影趴在矮桌子上,动也未曾动一下,似乎是睡着了。
"来人?"她轻唤了一声。
那人听见了声音立刻惊醒过来,然后迅速的从矮桌子上爬起来,奔了过来,一脸担心的看着她道:"董大人,妳终于醒过来了,妳可知道妳昏迷了几天了吗?"
"昏迷?"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仅穿着一袭白色中衣。黑色青丝垂挂下来,随意的散落在床榻上,她抬眸问道:"小安子。我这是怎么了?"
小安子皱着眉道:"董大人妳病胡涂了,咱们被窦小姐给丢进冰冷的湖里,沉进了湖中,我死命的憋着气,等到他们都离开了之后。便用嘴巴咬着妳身上的绳索,然后顺着水流,把妳给拖到湖边,我们的运气很好,宁王不知道怎么得知妳来找过他,他策着马。匆匆忙忙的来到湖边把咱们给救了........"
"是宁王殿下救了我们?"她抬眸环顾四周,大帐内简单寛徜,摆设却很大器。那么这里应该便是宁王的大帐了。
"宁王人呢?"
"刚刚离开了,这几天仗打得正激烈,天一亮,他便出去了。董大人,妳可不能因为他救了妳。又亲自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妳,妳就倒向他那边了。别忘了,他现在已经是伙同英王一起造反的逆贼了!"
宁王果然已经跟英王连手了。
终究,她还是晚了一步了……..
"现在状况如何了?"她抬眸问道。
"妳在冰冷的湖水里冻坏了,高烧不退,整整昏迷了四天,这四天发生了好多事,皇上他........."说到这里,小安子突然红了眼眶,几乎是哭喊道:"皇上就是他马的运气背啊!"
闻言,她心里一揪,神色骤变,忙不迭问道:"皇上,他怎么了?战打得怎么样了?诸王们都来了吗?不可能?怎会来得这么快啊?!"
小安子一一道来,"还没呢?可伟王跟南王已经来了,他们不知道为何按兵不动,好像是说什么事关重大,得等其他诸王们都来了再做决议。宁王则跟英王还有赵王一则起同流合污的造反了,全然不顾伟王跟南王,而伟王跟南王这二位王候竟然还袖手旁观咧,见他们攻打皇上,竟然也不出面阻止一下?见皇族闹内哄,身为长辈的人,至少也该出来挡一下吧?"
董卿听了,心里暗忖着,伟王跟南王定是已经得知皇上的身世了,事关重大,打算等诸王来了再议,不然便是在观察局势,所以故意按兵不动。
毕竟皇上手中倘握有大军。
小安子接着继续说道:"叛军全力对皇上进攻,我偷偷听见营里的兵士们说,天要灭皇帝了,皇上紧急调过来的军队,居然在途中遇见了暴雪,被困住了,其它的军队又距离太远,支持不及,皇上孤军奋战,在东山大败......."
闻言,董卿倒抽了一口气,颤声道:"你说什么,皇上大败了?那么皇上人呢?还平安吗?"
小安子抺一抺泪,摇摇头道:"皇上真是多灾多难啊,小安子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状况如何了,董大人,我们还是快点去找皇上吧!"
董卿迅速的起身,穿回了外衣,将一把青丝绾起,同时问道:"宁王可有限制你的自由?"
小安子道:"整座帐营都是大男人,我是唯一可以侍候女人的人,所以宁王让我留下来近身照顾妳,这几日他也忙吧,总之是不太管我,我倒是没尝试过离开营区呢。"
董卿转头问道:"你可知宁王现在在何方,他离开军营了吗?"
小安子皱眉道:"宁王他要去那里怎会告诉奴才呢?"
董卿低吟片刻道:"那么,早上你可听见号角声了?"
"董大人,妳怎么知道号角声的?天还没亮,那声音便低沉的响起了!"
"号角便是出兵的前奏,那么,宁王肯定是率兵出营了,咱们还是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