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抬抬手,略显不耐烦道:"说重点便是,癈话省略......."说着,又突然补了一句,"对了!朕今日心情不太好。"
威胁!
是他马的明摆着威胁啊…….
礼部尚书抺一抺额上的冷汗,接着继续说道:"婚姻,不仅是两姓之结合,最主要还是为了延续血脉,绵延后代,因此夫妻敦伦,至为重要,各朝之律法,皆有夫妻不能敦伦者,撤消婚姻之例。我朝之百姓也有不少这种案例。"
闻此言,宁王心情大好,他端起茶盏,抬眸看着礼部尚书,浅浅笑道:"也就是说,夫妻若尚未圆房,是可以撤消婚姻的?"
礼部尚书作揖道:"正是,若是婚满一年,夫妻未能敦伦者,男女双方皆可自请婚姻无效之诉,尔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刘陵问道:"那么朝廷重要的大臣,私下成婚,这事可合乎礼法?"
礼部尚书恭敬的回话道:"回禀皇上,大臣的婚姻乃是属于私事,此事无法可管,也未曾有过朝廷干涉过的前例,不过,我朝有明订,帝王或储君在订下婚期,迎娶正妻的三个月之内,皇亲国戚是不能抢在皇帝或储君之前成婚的,这是犯了忌讳,冲撞了皇上的婚期,是为大不敬,这事端看皇上如何处置,皇权是握在皇上手上的。"
无法可管的事,便是没有法理依据,仲裁完全是看上位着如何决断。
皇亲国戚抢在皇上之前成婚,是大不敬之罪。
卫崇文不是皇亲,可他是国戚。
刘陵摆摆手,道:"朕明白了,尔等下去吧。"
礼部尚书吁了一口气,领着众礼官。徐徐拜退道:"臣等,告退。"
片刻,退出了大厅。
这时,隐忍已久的卫崇文沉着脸,上前抱拳道:"皇上,夫妻敦伦乃私密之事,未将斗胆,请皇上切莫干涉我夫妻之事。请皇上别忘了,您的一举一动,朝野跟百姓都在看着呢。未将请求皇上远观大局,切莫失矩。"
刘陵冷声道:"朕不过是传唤礼官过来,问了几个问题。难道此举,朕立刻变成了一个事非不分的昏君了?"
卫崇文抱拳道:"未将不敢,夜已经深了,还是请皇上回宫休息吧,皇上大病了一场。圣体刚愈,不适合太过劳累,下次皇上打算驾临董府,请先派人来通知一声,未将必偕同妻子,大礼接驾。"
妻子这个称呼。听在耳里着实刺耳。
刘陵恼火道:"什么妻不妻的?别忘了,董卿还是朕的大司马。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大司马。两个都是朝廷重臣,朕的大婚在即,你身为国亲,是朕的姻亲,居然胆敢私下成婚。冲撞了朕的婚期,朕还没惩处呢。朕打算召开议会。撤了你们的私婚。"
闻言,卫崇文脸色骤变,忙不迭道:"未将与董司马本来就是皇上所钦赐的婚姻,此事众人皆知,仓促的完成婚礼,并不是私下成婚,而是奉了太后懿旨。皇上倘若不信的话,未将愿同皇上前往慈宁宫拜见太后,澄清此事。"
又是拿太后来压他,刘陵一肚子火没得宣泻,他恼羞成怒的拂袖,紧接着疾言厉色的下达了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朕擢升卫崇文为威武骠骑大将军,前往玉门关镇守,护我国土之安全,抗我之西敌,即刻上任,镇守西关期间,未得朕之传命,不得随意返回帝都。"
皇上居然如此意气用事,随意的边疆换将。
"请皇上三思哪!"
这时,董卿终于开口了,她忙不迭道:"镇守玉门关的守将黄老将军,身经百战,对于西敌的战术及当地地形气候,相当的了解。战场将军之调动,关系着西疆之战事与军心,臣请皇上三思,切勿轻易的更改边关守将啊。"
她一直保持着沉默,那是因为她心里明白,皇上怒气正盛,气得人便是她,他气她当时没有听从他的吩咐,不得出城与卫崇文成婚。此刻,只要她开口,在皇上跟前便等同在火上浇油了。
可事关西边战事,她不能再沉默了。
刘陵心里着实气极了她的背叛,他恨恨的往桌上一拍,然后指着她,怒骂道:"大司马,妳以为朕胡涂了?朕何时说要把黄老将军给调回来了?在妳心里,朕只是个是非不分,意气用事的昏君吗?"
董卿忙不迭作揖,沉声道:"臣,惶恐,请皇上恕罪。"
刘陵转头,对着其他两人道:"朕欲跟大司马讨论西边战事事谊,尔等退下吧。"
卫崇文担心皇上责怪于她,于是忙不迭上前,抱拳道:"末将出入战场多年,对于征战之事,十分的专精与擅长,请皇上允许未将留下来吧。"
"你担心了?"刘陵睨着他,冷冷说道:"朕能对董司马怎么了吗?把她绑起来,痛殴一顿吗?"
卫崇文沉着脸,不发一语。
相对于他的低沉,另一个男人却心情大好,刘骥的嘴角勾起了一抺浅笑道:"那么,小王告辞了。"
今晚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刘陵不打算放手,董卿又顾忌着他,一定会妥协的。
他扬着云淡风清的笑意,大步离去。
董卿转头对着卫崇文低声道:"你先回房吧,晚一点我再去找你。"
卫崇文却不动如山。
董卿再度劝道:"去吧,你待着没好处的。"
他待着,只会又惹得皇上动怒。
卫崇文万分无奈,只好朝着皇上抱拳道:"那么,未将告退。"
刘陵摆摆手。
卫崇文瞥了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