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亲自侍候媳妇服药。打从新婚以来,他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难得他对她这么亲匿。
太夫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道:"梦平这丫头,就该好好的待她才是,腹内的骨肉可是咱家的后嗣啊,你父皇这一脉,终于有后了,血脉是如此的重要,万幸有惊无险,以后媳妇就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养胎吧,出了一趟门,险些腹中骨肉不保,简值是吓坏人了。"
曹梦平垂眸,低声道:"都怪梦平胡涂,怀上孩子了,居然自己也不晓得。"
"不对啊,少夫人好好的怎会突然摔倒了?不是只送个大黄水过去西城门给殿下饮用的吗?"在屋内倒茶水的小丫头突然问道。
提起这事,曹梦平不由得抬眸看着董卿,那个意外,令她惊骇不已,只要想起来,便会吓得全身哆嗦,不过……..,毕竟是她自己挨近董卿身边的。真正究责下来,她还不知道,是该怪自己,还是该怪她?
想起那有惊无险,董卿面有愧色道:"都怪我,一时不慎,摔了一跤,累得少夫人险些保不住孩子。"
刘骥转过头看着她,柔声道:"这事怎能怪妳?那人突然跌到妳身上,怎能料想得到?事情发生得太快,防不胜防,其实妳也是受害的啊,回来府上可用热水洗过身子,服过避瘟散了?现在瘟疫正漫延,那人又是个病患,妳也得当心一些,一切小心为上。"
董卿道:"全身仔细的梳洗过了,也服了避瘟散了。"
刘骥仍面露担忧道:"避瘟散效果有限,最重要的是身子一定要保持强健,才能彻底的防止疫病上身啊,适才。我已吩咐管家替妳煎了人蔘鸡汤,待会儿送上来,妳得喝完才行。"
刘董低声道:"谢,宁王殿下。"
太夫人抬眸看着儿子对董司马不寻常的温柔呵护,心里不禁感到疑惑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有意,董司马确实是害得梦平差一点儿小产,儿子对她竟无任何的苛责之意?却只担心她染上疫疾........
她的宝见儿子对董司马似乎是动了真感情了?
正低吟中,苏太傅却匆匆忙忙的来了,他的双眉紧蹙,神色十分的凝重。
见状。刘骥的脸色迅速的沉了下来,他搁下药碗,对着曹梦平道:"夫人。妳好好的养胎罢,晚点,我再来瞧妳。"
语罢,便大步的往外走,苏太傅立刻跟上。董卿深知应是出了事了,自然也跟上了。
顾子衿见一干人等都离开了,女人怀胎本该多休息,他不便多打扰,便顺势告辞离去。
片刻,屋里只剩下太夫人。曹梦平跟太夫人的贴身侍女雪雁。
太夫人沉着脸,转头凝视着曹梦平,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纳闷道:"妳说说,四十九跟那董司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怎会对她关爱备至?妳可知道这件事?"
提起这事,曹梦平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备感委屈的噙着泪道:"窦姐姐曾经告诉过梦平,夫君心仪于一名门女子。为此,梦平想了很久。最后理出头绪,那名门女子应是董司马无误,窦姐姐说了,董司马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却特别的矫情,专门绕着圈子来勾引男人。夫君正是被她那女扮男装的气质给迷得团团转,当世正流行着伪娘,董卿不是个伪娘,是个真正的女人,却喜欢当个伪娘来勾引男人.......,如此的工于心计,梦平怎会是她的对手啊?"
太夫人闻言,却是有另一番见解,她款款而道:"这事,我曾听苏沐提过,当朝董司马是董伯忠的女儿,本名唤董婉,当了官才改名董卿,既然入朝为官,穿上那官服,自然是得当起男人的样子了。我早年毕竟曾当过皇后,懂得一些朝堂上的政争,董司马要在朝廷上立足,与一堆男人们议政,岂能容展现出女人的弱态?不立马被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政敌给吞了?关于董婉,早些年我倒是听闻过她的才貌双绝,加上家世极好,连先帝也瞧上了她,打算许配给太子。"
曹梦平闻言,不禁心下一沉,低声道:"娘似乎对董司马极有好感?"
"不是好感,仅是平心静气的以各方面而论,董婉自然是配得上四十九的,宁王若真的中意她,倒也无妨,妳别忘了,终究宁王也是需要个正室王妃的啊。"说着,太夫人好声好气的安慰儿媳道:"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女人哪,还是肚子里的种最重要,没有任何事比得上子嗣来得要紧啊,妳若争气一些,替四十九生下长子,延续香火,妳将来的地位定不比正室还差啊。"
言下之意,太夫人并不反对,宁王将来迎娶董婉的可能?
果然是个当婆婆的,永远站在儿子那边,儿子三妻四妾,她怎会在乎?妻妾愈多,子嗣便会愈多,妻妾成群,她还乐得子孙满堂呢。
曹梦平抺一抺眼泪道:"可董卿是皇上的大司马啊,还被皇上赐婚许给卫家,她的立场跟夫君是相悖的,前些日子,娘不也想把他们撵出府的吗?"
太夫人道:"当时是担心她坏了四十九的大业啊,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诸王已经顺利的拔营往北了,皇上消失月余,说不定已经驾崩了,世局这般纷乱,她跟卫家的婚事那里真的能成......."她拍一拍她的手道:"娘明白妳才刚新婚,心里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丈夫想娶别人,四十九娶妻是必然的事,女人对丈夫的其他妻妾,是得大度一些,最忌争风吃醋,记住娘的话,女人最重要的是儿子,只要妳能生下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