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此事不妥。”杜邀月趁无人的时候,对自己的哥哥杜明这般说道。
杜明和弟子沈墨一样,不通人情世故,只因进师门较早,一向倒也颇受人尊敬。他听了杜邀月的话,立即很不高兴地问道:“有何不妥?”
在二代弟子中,杜邀月的泼辣蛮横是出了名的。然而和喻筱敏的蛮横不同,她惯于看人下菜碟儿,颇有头脑,在察颜观色、谋算人心方面也有几分心得。
杜邀月见四周无人,有些焦躁地说道:“自然不妥。哥哥的意思,是看到修罗刀的刀芒,便想让三代弟子中剑术造诣最高的沈墨和夏飞飞主攻天绝剑吗?”
原来,无名剑宗当年不叫无名剑宗,而叫天绝剑宗。其得名由来便是一套刀剑合璧的功法——天绝剑法。
据说天绝剑宗鼎盛时期,天绝剑曾经高达八品,而同品之间,天绝剑所向披靡,全无敌手。
当时,天绝剑宗也是三重天中赫赫有名的门派,隐隐有与昆仑仙境分庭抗礼之势。可是却因为一场变故,天绝剑宗元气大伤,天绝剑法传承中断。
内忧外患之下,当时的掌门当机立断,向昆仑仙境臣服并请求庇护,将天绝剑宗改名无名剑宗,又迁至二重天,终于苟延残喘至今,留下一丝希望薪火相传。
无名剑宗不忘前耻,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重现天绝剑法的打算,但是传承既然中断,就代表着修炼心得和功法玉简失落了一大半,想重现一部八品剑法,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现如今无名剑宗对天绝剑法的功法重演只推演到三品以下的刀剑诀,也就是说,单纯从理论的角度讲,当刀剑合璧,发挥出最大战力的时候,大概相当于六品功法的水准。
其实如果能够完整重现六品功法水准,对于一个二重天的门派来说,已经足以傲视同侪。然而理论归理论,无名剑宗中的弟子,在实战中,从来没能将所谓的天绝剑法,发挥出三品剑法以上的实力来。
对此事,无名剑宗中的有识之士都知道原因:宗门不乏有练剑天赋的弟子,但是练刀者,本来就极其罕见,更不用说刀剑合璧了。
“当然。”杜明毫不犹豫地回答,“修炼天绝剑法,关键在于刀法。而夏飞飞能用一品刀诀练出刀芒,可见她的用刀天赋,非常人可比。这是我宗门难得的机缘。便是掌门师尊在,也定然会同意我的想法的。”
“可是二师兄和苏越师弟一定不会同意的。”杜邀月急急说道,“苏越一心想传授夏飞飞炼丹技巧,想把她培养成一名丹师。二师兄的爱徒喻筱敏被夏飞飞所辱,他若知道此事,定然会主张将她逐出门派。哥哥你在掌门师尊心中的分量,可比的上二师兄?”
杜明瞪大了眼睛:“怎么?难道二师兄一贯讲道理,这次竟要护短到这种地步吗?宗门小比已定对错,任谁也翻案不得。”
杜邀月叹了口气:“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宗门向来有明文规定,说非凝脉期弟子不能入内门。沈墨因剑道天赋出众,掌门师尊破格提拔,钦点要你收做弟子,夏飞飞之事是我妄动口舌在先,不得不应誓而为,恐师尊出关,还要费一番口舌,少不得我领了责罚去。可是喻筱敏,资质并不出奇,练气期便已是内门弟子,修炼至今,不过筑基中期,所有人都对此事视而不见,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杜邀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喻筱敏是大师兄历练之时,不小心弄出来的孩子。这孩子的母亲是谁,无人得知,但是当年二师兄携此女上山时,大师兄曾在师尊的居所外跪了三天三夜,从此喻筱敏便成为内门弟子。二师兄和大师兄一贯交好,因此对喻筱敏宠溺非常。”
“私生女?”杜明瞠目结舌,在他眼睛里,他的大师兄温文有礼,虽然已经五百多岁,但从不近女色,没想到……
“私生女又怎么样?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杜明将桌子拍得砰砰响,“还有那个苏越,从来都和我们无名剑宗不是一条心,我为什么要顾及他的想法?他若有本事,早进青玄门了,何必在我们无名剑宗蹦跶?”
杜明在七个二代弟子中,几乎从来不管事,但是他却是牛脾气,一旦下定决心,就必然会争持到底。
当下掌门师尊和大师兄闭关未出,二师兄君不同外出游历,排行第三的杜邀月是杜明的亲妹妹,排名第四的苏越不久前至三重天青玄剑宗拜访故友,杜明自己排行第五,而老六陈玄真一心只管财政大计,老七孟玉纯生性fēng_liú,前不久意外身陨。
是以杜明便挺身而出,为无名剑宗做了一个重要决定:对沈墨和夏飞飞敞开功法供应,令其修习天绝剑法。
初阶天绝剑法由一品修罗刀和一品血焰剑组成。从理论上说,两人刀剑合璧时候,最多可以发挥出二品剑法的战力。
然而,实际的结果却令杜明相当不满意。他亲自督促,眼睁睁看着沈墨将一品血焰剑练得纯熟,剑芒纵横,而夏飞飞修罗刀上的刀芒也是咄咄逼人,锋利无匹。
然而,两个人配合的时候,却总感觉缺了一点什么。杜明看的清楚,两个人已经刻意配合,但是刀剑对敌之时,常常会相互妨碍,细细算来,竟是连普通一品剑法的威力都不如。
杜明气的暴跳如雷,皱眉苦思数日,终于得出一个浅显直白的结论:沈墨和夏飞飞之间缺少默契。
夏飞飞当即给了沈墨一个白眼:“我当然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