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跟着夏飞飞回到屋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他知道夏飞飞正在发脾气,生怕这时候一不小心惹火了她。

但是他不去惹夏飞飞,并不代表着夏飞飞不会来招惹他。夏飞飞整个人突然伏在他怀里,很委屈地对他说:“我今天丢人丢大了!原本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已经是**份了。想不到还没有成功,被沈墨拆穿也就算了,他是个忠厚的,不会到处说。可偏偏还当着风霁夜的面,实在是太丢人了!”

江寒温香软玉在怀,却一动也不敢动。他自知此时自己的使命仅仅是提供一个可供发泄情绪的人形枕头而已,在这个时候,哪怕是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惹祸上身。

但是他听到沈墨和风霁夜的名字,却仍然有几分不舒服。他跟随夏飞飞这么多年,是熟知她秉性的人,知道她胆大妄为,敢想敢做,凡是资质好、相貌佳的男子,都会成为她觊觎的对象。至于其后是否能将这份觊觎落实,则要看那男子的背景、家世以及上手难度了。

沈墨也就罢了,江寒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个人和夏飞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恐怕不是他争风吃醋就能撇开不管的了。更何况此人心性端正,修为颇高,剑道造诣不凡,堪为他们臂助。所以江寒赶到沈墨房中时候,见夏飞飞使出“仙人跳”的计策,便顺水推舟地加以配合,十分知情知趣。

可是想起风霁夜,江寒心中却如针扎一般难受。在江寒看来,风霁夜心思狠毒,师门也极其不好惹,人也十分刻薄阴险,简直浑身都是缺点,除了皮相和修为之外,全无可取之处。江寒毕竟是挨了风霁夜一顿严刑拷打的人,虽然在他中了魅惑蛊之后,风霁夜出人意料地为他解除束缚又助他疗伤,他却因此对风霁夜越发忌惮。

而此后的事态发展,也证实了江寒对风霁夜的忌惮并非毫无道理:正是因为风霁夜的插手,自己被他误导,前去捉奸,也是因为风霁夜的插手,沈墨提前醒来,直接导致夏飞飞拉拢计划的全盘失败。

但是江寒心中的这些猜测和忌惮,却不能直接和夏飞飞说。她平日里就嘲笑他疑心病重,刻薄善妒,如今刚刚覆水重收,破镜重圆,江寒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夏飞飞抱着江寒发泄了好一阵子情绪,突然就平静下来,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向他说道:“眼下沈墨是暂时拉拢不到了,我觉得他心中应该有我,可这个人别扭的很,死板的很,我又弄巧成拙,闹出今天这种丢人的事情来,估计要好一阵子,他才能消化了这件事情的影响。众妙门为了界宝而来,必然不会轻易对我们罢手。虽然华光跟了明月心,此事却也有利有弊。因为妖修的庇护,我们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长久来看,这个勾结妖修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了。你有什么看法?”

江寒笑了笑,说道:“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来问我?我虽然有几分小聪明,遇到你,却关心则乱,常犯糊涂。否则,也不会在昨夜那种要紧关头,霸住你不放,反而中了风霁夜的算计。”

江寒知道,夏飞飞一向喜欢自己露出谦卑、顺从的神情,一旦他示弱了,夏飞飞就会很开心。

果然,在他主动承认了错误以后,夏飞飞反倒大度地一挥手:“都是风霁夜不好,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插手这件事。早知如此,索性就该把事情放到明面上,大家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旦张扬出去,我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江寒心中一动,突然望着夏飞飞的眼睛,问道:“飞飞,看样子你是决定了?”

夏飞飞一愣,便听见江寒继续说道:“你从前可没有这么顾忌名声。你这样的人,若是为了自己,断然没有瞻前顾后、虚伪做作的道理。这么说来,你是决定放手一搏,所以提前邀买人心吗?你真的有把握?”

夏飞飞摇摇头道:“阿寒,眼下局势这么乱,一重天已经接近沦陷,以我观之,假以时日,二重天也必然蹈其覆辙。只有逆流勇进,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我若不顾忌名声,怎能顺利带领大家进入三重天?对了,你不如猜猜看,我把战旗藏在什么地方了?”

江寒摇头道:“若是我能轻易猜出,只怕你也不敢如此托大,涉险前来了。你还是莫要告诉我才好,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

两人正在讲些隐秘的事情,突然间夏飞飞想起一事:“你可有去旁边房间看过张烈?风霁夜既来过此处,可曾惊扰了他?”

江寒脸上一热,心中暗自有些自责。张烈素来待他亲厚,然而从昨夜到今晨,他竟无心顾及。

夏飞飞见他这样子,随即了悟,取笑他道:“阿寒,你也不必自责。横竖你容不得人,心眼小,我是知道的。昨晚你一心想着争宠去了,哪里顾得上别的?”

江寒辩解道:“我是怕你一时糊涂,去寻华光,惹祸上身。我……”

说到这里,他也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便抢在夏飞飞前头,两个人一起去张烈的房间。然而,刚刚推开房门,便被惊住了。

一阵浓烈的血腥气传来,只见张烈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半截身子都已经被重物砸得不成人形,眼看是活不成了。夏飞飞的眼睛望向张烈床边的雪白墙壁上,皱着眉头看上面几行鲜血淋漓的大字:“季牧野门下客,救一人,杀一人,向来如是。”

江寒连声惊呼:“这是……这是……风霁夜他……


状态提示:121迫不得已--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