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将这一切,全记在了赵香云的头上。
她暗暗的告诉自己,这一次,不仅要让赵香云和她大哥离婚,还要让赵香云死的惨惨的。
大街上,一身脏兮兮的江秋月,见着人,就伸出手,“可怜可怜我吧,给口饭吃,几天没吃了了!”
这是她在市里学到的,想吃饭,就得这么说。
不然没人会给她吃的。
不过江秋月十次要不到一次,一来是这个年代大家都穷。
乞丐咋的?
大家不都是穿补丁盖补丁的衣服,你还想靠着身上脏点儿,就吃白食?
至于第二个原因,还是江秋月态度不好。
明明是乞讨,可说话的语气,倒不像乞讨,倒像是讨债的。
就这样,傻子才能给她一口饭吃。
“可怜可怜我吧,给口饭吃,几天没吃了!”
依旧是讨债的语气,只是这回,对象换成了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人穿着厂子里发的工装,模样倒有几分周正。
女人穿的一件梨花白呢绒外套,一条青色的灯芯绒裤子,脚上穿的也是猪皮皮鞋。
以江秋月的经验,断定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有钱的。
不是男人,就是女人。
所以,她拦住了两个人,还是那句话,“几天没吃饭了,给口饭吃!”
李建设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年轻女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大概是外地乞丐吧?
本地人都知道,谁不穷啊?
咋还有脸找人要吃的呢?
倒是蒋芳萍心软,从衣兜里,拿了一个一分的硬币给江秋月,“拿着吧,去买个粗粮饼。”
看到手心里,躺着的钢镚。
江秋月怒了,“你这打发叫花子呢?一分?还粗粮饼,你家的粗粮饼卖一分啊!”
江秋月都快气死了,眼前的女人,瞧着穿的客客气气的,这心却是个黑的。
呸,一分!
在新京,谁要是敢给乞丐一分,那是得要挨揍的。
揍得爹妈都不认识那种!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的,扮什么乞丐?你以为,你将身上弄脏,就像了?你身上有补丁吗?”
李建设没忍住,对着眼前的女人一通指责。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围不少人看向了江秋月。
确实是李建设说的,身上一个补丁都没有。
呸,缺德玩意儿,身上抹点泥灰,几天不洗头,就想做乞丐骗人钱财?
“你才叫怎么回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抠门啊?还有你,你穿的呢绒外套,得不少钱吧?给别人钱,你好意思给一分?”江秋月不依不饶。
本来想让李建设算了的蒋芳萍,这一下,也不想理她了。
她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任人拿捏的蠢姑娘了。
她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善意不能给任何人。
所以,在江秋月骂的厉害的时候,蒋芳萍拿走了江秋月手里那一个钢镚。
这一下,江秋月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再一次气的浑身颤抖,“你……你这女人,给了的,还能拿走吗?”
蒋芳萍笑了,“你不是嫌弃一分太少?不好意思,我觉得很多,你不要,我自己拿着买粗饼吃!”
“你……”
“建设,我们走吧!”蒋芳萍拉着李建设就走。
江秋月在后面追,可她一个几天没吃好饭的,能追上两个天天吃的饱饱的人?
很快,江秋月就被甩了。
见不到李建设和蒋芳萍,江秋月当街大骂了起来,像个泼妇一样,足足骂了十分钟。
骂完,肚子更饿了。
“咕噜噜噜~~~~”
这一下下的,跟打鼓似得。
再说蒋芳萍,从江秋月手里拿回来的一分钱,她还真的拿去买了粗饼,和李建设一人一半。
“真香,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粗饼。”蒋芳萍道。
李建设也觉得粗饼香。
吃完,擦了擦手。
“我们去副食品店看看,有没有猪头肉?要是有,买过去送到将将卫民和香云那儿,香云不是过几天就开学了,得好好补补!”蒋芳萍提议。
李建设也没有什么意见。
今天是周末,他放假,本来就是陪着芳萍出来逛街的,她说买什么,那就买什么。
“文具店也要去看看,纸笔什么的,都得买一些。”蒋芳萍又道。
“好!”
两个人先逛副食品店,再去文具店买铅笔,买本子。
因为没有学校的介绍信,人家只肯卖一根铅笔给他们,本子也只肯卖一个。
好在,猪头肉买到了,再买了点猪肝,想来想去,既然买了肉,那干脆还买点菜,中午就去江卫民那儿吃饭,下午再去附近转悠,看看风景。
李建设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蒋芳萍,蒋芳萍也觉得好。
两个人提着东西,往乡下赶。
快中午的时候,到了赵香云所在的生产队。
蒋芳萍先是去了陈五月那儿,留下一半的猪头肉,还有一点菜,主要是豆腐、豆芽之类的。
陈五月知道她要去闺女那儿吃饭,又给了些菜,让蒋芳萍带过去。
李建设心疼蒋芳萍走了这么远的路,他道:“我攒了挺久的工资了,要不我也去买辆自行车吧!”
“别,钱你先攒着,咱们还没结婚呢,以后要结婚的时候,用钱的地方多。”蒋芳萍道。
“行,听你的!”李建设点头。
反正卫民说过,这世上,永远不会错的事儿,就是听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