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的光景悄然而逝。
太子妃称病,留在太子府中静养,太子夜修杰依旧如往常一样,帮着夜皇处理政事,丝毫不见异样。
椒房殿中依然热闹非凡,各宫嫔妃仍就你来我往,争风吃醋,见不得轩辕皇后有一丁半点儿的痛快。
她们都是皇帝的女人,家势背景都不弱,凭什么要每天前来给皇后请安,后宫之事处处要受制于皇后,心里不痛快,自然就想要找点儿事儿做。
但凡是能给轩辕皇后心里添点儿堵,她们都乐意掺和。
一个月前在她们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不再被人提起,毕竟她们一个个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不是痴的也不是傻的,夜皇明命禁止,又有谁还愿意自个儿往刀锋上撞。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乐意沾染。
“皇上,南国的昌离候宫外求见,是否要传召。”
要说这南国的使臣这一次,在驿馆里一住就是一月有余,他们的动机,实在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你亲自去告诉他,朕有要事处理不便见他,战王妃身体已然痊愈,让他直接前去战王府,九儿丫头肯定会见他的。”
夜皇头也未抬,专注的批阅着一本本奏章,神色颇为凝重。
既然他选择相信伊心染,那么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他就不会冒然的插手,也算是对那丫头的尊重。
别的把握没有,他却是能肯定,那个丫头不会做出任何有害夜国之事。
“奴才遵旨。”
昨个儿战王爷才陪着战王妃进了宫,先是到御书房给皇上请了安,又去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用了午膳才出的宫。
远远的那么看着,战王妃的身子确是已经大好,明媚的笑容让人一见就打心底里喜欢。或许,无法拥有那样纯净笑容的人,都很渴望那样的笑容吧。
“顺便吩咐个小太监去战王府一趟,告诉战王妃,朕相信她,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了事儿,朕替她担着。”
昌离候在伊心染那里,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已经找上夜皇好几次,都被他以战王妃身体不适,正在静养敷衍过去。
平静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只怕他是再也坐不住,非得见到伊心染不可。
“奴才遵旨。”
他是皇上跟前的老人了,不管是太子妃还是三皇子妃,可没见皇上这般疼宠,维护的,说是溺爱也不为过。
都是儿媳妇儿,差别待遇还真是相当的明显。
“快去快回。”
“奴才告退。”躬着身子退出御书房,甩了甩了手中的拂尘,招来一个小太监,慎重的交待几句,打发他去战王府传话。
太子府
“司徒公子里面请,太子殿下已在花厅等候。”
“有荣曾管家带路。”司徒落澜一袭银色锦袍,墨发高束,面冠如玉,温文尔雅。
“请——”没有过多的客套,管家一路领着司徒落澜,不多时就已经到了花厅,恭敬的沉声道:“太子殿下,司徒公子到了。”
夜修杰负手而立,临窗眺望着碧水依依的湖水,低低的应了声,抬手示意管家退下,一个丫鬟很快就端来茶水放在桌上,低着头又退了出去。
“见过太子殿下。”
倘若对面站着的男人是夜绝尘,他是没可能如此表面而客气,言行举止都透着几分疏离。
犹记得,幼时的他们曾经是最要好的玩伴,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陌生。
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只能是一段尘封的记忆了。
“跟我说话一定要这么客气吗?”看不见的地方,夜修杰的眼里掠过一抹难以言预的忧伤。
那么的明显,那么的疼痛。
一瞬间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收起来,再看向司徒落澜时,是他一贯的尊贵优雅,嘴角噙笑,温润有礼。
“呵呵,怎么会。”
“咱们坐下谈谈。”面对曾经的好友,夜修杰始终无法抬出自己的身份,自称本殿。
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渴望被理解,也渴望拥有朋友。
只是那件事情过后,那些美好的一切,统统都弃他而去,再也寻不回来。
“嗯。”优雅的落坐,司徒落澜垂眸不语,如玉的手端起茶杯嗅着茶香,轻抿一口仍就减不去那一口的苦涩,“好茶。”
“知道你好茶,江南新产的茶,虽说不是贡茶,但是味道极好,既然你喜欢,等会儿带些回去。”夜修杰放下茶杯,敏锐的察觉到些什么,一时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好。”
“浅语的脸、、、、、、”比起太医院那群墨守成规的太医,司徒落澜的医术略微是要高一筹的,不想看着南荣浅语发疯的样子,就只能想办法治好她的脸。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漆黑的双眸望进夜修杰的眼里,轻声道:“太子妃脸上的伤口太深,想要恢复如初很难。”
“只有雪肤膏才能让消除疤痕吗?”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夜绝尘的个性,这一次他肯放过南荣浅语,不是因为他念旧情,而是因为他是他的大哥,卖了他一个面子。
倘若再有下一次,他是真的会下死手的。
一直以来,两年多来,夜修杰生活在愧疚里,矛盾着,自责着,却是从未后悔过自己当年的决定。
因为爱,所以他不惜威逼利诱。
当夜绝尘怎么也不愿意拿出雪肤膏治愈南荣浅语脸上的伤时,他开始怀疑,开始迷茫,他的好弟弟,真的爱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