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夜修杰下令,吩咐暗卫严密监视太子妃南荣浅语的一举一动,如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们自幼相识,可谓青梅竹马,成婚三年同床共枕,最终成为敌人,站在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年来,南荣浅语在太子府中埋下的暗哨也不少,她是一个非常有心机,有野心的女人。以前的她,隐忍着,压抑着,在有限的权势里做着别人的棋子,现在的她,不再隐忍,不再压抑,不再克制,不惜毁灭一切亦不要再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她要做自己的主人,她要做那下棋之人,她要做那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后知后觉,方才知晓自己心中最重要,最在意的是谁,却发现所爱之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淡漠,甚至他们即将手执长剑,直指对方,为敌。
然而,处于极度绝望中的女人是疯狂的,可怕的,不可理喻的。
夜修杰不爱她了,不要她了,但她却是不能放手,即便是恨,是怨,是仇视,她亦要将其绑在身边,去争,去夺,她认为他要得到的一切。
只是,纵使太子府中隐藏着她不少的暗哨,可听她吩咐暗中行事,为她卖命。然,夜修杰不是吃素的,他既已对南荣浅语起了疑心,就不会再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调兵遣将与他为敌。
夜国与女人之间,自是夜国重要。
更何况,那女人已是他不再爱的女人,哪怕为敌,他已无其他异常的感觉,只觉得麻木了。
“奴婢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金安。”
“起来吧。”铜镜中倒映出南荣浅语隐藏在面纱下,娇美的容颜,若隐若现很是神秘。
优雅起身,长裙拖曳,环佩叮当,堪堪行到圆桌旁,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凤眸轻挑凝视着袅袅的白烟,嘴角勾扯出莫名的冷笑,心下却很是烦躁,“交待你们的事情办妥了吗?”
“奴婢回太子妃的话,奴婢该死,东西无法从府中传出去。”慕欣慕瑶拉耸着脑袋,重重的跪在地上,不敢面对南荣浅语隐隐泛起怒火的眸子。
不是她们不尽心尽力,把东西传出太子府,而是府内府外,各种监防犹如铁桶一般,若是冒然行动不但会打草惊蛇,还极有可能失手被抓。
如此一来,什么都暴露了。
两丫鬟只知道她们是打小就伺候南荣浅语的一等丫鬟,是南荣浅语的陪嫁丫鬟,可她们不知道南荣浅语除了是伯昌候小姐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还要听命于他人。
但是,留给她们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并不多,摆在她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一是听从南荣浅语的话,继续忠于她,为她办事;二是无法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立马就死在南荣浅语的手里。
她是太子妃,她们不过只是两个卑微的奴婢,是生还是死,不过只是南荣浅语一句话的事情,任谁也不会过多追问的。
于是,慕欣慕瑶没有选择余地的,收拾好自己的惊诧的情绪,不多言,不多问,乖乖听从南荣浅语的一切指示,为她行事只求活命。
“是吗?”上扬略带些尾音的嗓音听得人心惊肉跳,有种被掐住了脖子的感觉,南荣浅语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又道:“太子殿下在做什么,可有其他发现?”
那日下棋之后,南荣浅语就不曾再见过夜修杰,她不想见他,他亦是不想再见到。
只因,当他们再次相见,必为敌,必举剑相向。
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多话,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详细,太明白,只稍微提一提,便能想得通透。
“不知为何,府外又调集了两千御林军,已是将整座太子府都围成了铁桶状,进来容易出去难,别说是里面的人,就是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得出去。”慕欣低着头,将打探得来的消息告知太子妃。
最初,就有一千御林军守在太子府外,如今又再加了两千御林军,如此大的调动,如此大的阵仗,不难让人猜测,是否已经证实元宵晚宴上发生的事件,就是太子所为。
不然,如何解释如此大规模的兵马调动。
御林军围困了整座太子府,四周都是弓箭手,里面的人想出去,真真就是难于登天。
太子府里,主子侍卫加上伺候的奴才奴婢,也不过四五百号人,跟训练有素的三千御林军杠上,无疑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纵使,再加上太子府的暗卫,双方就算能勉强形成对峙之势,这让夜国百姓如何想,不等同于明摆着要谋反么。因此,在这样的局面下,不管谁人从中挑拨,夜修杰都是不可能调动暗卫的。
最重要的是,事情不是夜修杰做的,哪怕有再多的御林军包围太子府,他也不可能与御林军为敌。更何况,下面那些突然调动出来的两千御林军,接收到的命令,并非是监视夜修杰,而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太子殿下吃宿都在书房中,几乎没有踏出过书房一步。”慕瑶也是跪在地上,提心吊胆的道。“虽说太子殿下一直都在书房里面没有外出,但想来是太子殿下下达了很多的命令,府中巡逻的侍卫更频繁了,尤其在暗处隐藏着很多双的眼睛。”
慕瑶是没有武功的,可南荣浅语三年来安排在府中的暗哨却都是有武功的,他们都曾经过特殊的训练,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警觉。
哪怕他们的武功没有对方来得高强,但却似能感觉到空气中飘散出来,不同寻常的味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