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小院,别的没有,藏书却是极具的丰厚,大大小小的房间,收集了世间各种书籍,即便是有些孤本,在此处也能寻得着。
可这其中,最多的是医书。
司徒落澜的医术到底精湛到何种地步,鲜少有人知道。哪怕是司徒府的家主,也只知他的儿子对医术略有精通,毕竟是世代行商的人家,他自是希望他的儿子以经商为长。
小院的北边,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房间,将其他房间除去,这里便是一间书房。此时此刻,窗口敞开着,冷风呼呼的直往房间里钻,那罩在灯笼里的烛火都随风轻摆,投片寸寸阴影。
“深夜前来,可是生死劫有消息了?”一双钟天地之灵秀不含任何杂质的眼,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司徒落澜一袭白衣胜雪,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望着空中那轮弯月,声音飘渺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么晚你都没睡,难不成是猜到我会来?”轩辕思澈一个闪身从敞开的窗口进了房间,顺手一扬挥出一道气劲将窗门关上,拍了拍身上的细碎的雪花。
今年的雪,比往年早下了几日,只可惜他没什么心情赏雪,太多的事情堆在一起,等着他一一解决。
比起往年,他可真是没偷到闲。
“睡不着。”司徒落澜并未转身,目光依旧停留在那轮弯月上。
只是不知,他是在看明月,还是在看其他的什么。
“冬天到了,还真冷。”轩辕思澈穿着夜行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剑眉凤目,鼻正唇薄。
他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与俗气,温柔阳光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无论何时何地,他眼中明媚的笑容,总是那么动人心弦。
“生死劫有消息了吗?”收回远眺的目光,司徒落澜转身,黑眸定定的落在轩辕思澈的脸上,像是要看出些什么。
“你别看着我,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轩辕思澈无奈的耸耸肩,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摸到一些有关生死劫的情报。
虽然,还不是很具体的情报,但总比没有来得好。
司徒落澜垂眸,伸手倒了两杯香浓的热茶,一杯递给轩辕思澈,一杯他自己端在手里轻品,双眉堆起了褶子,红护法的嘴不是一般的紧,什么折磨人的法子用到她的身上,都没用。
继续这样拖下去,幽冥堂迟早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就真要令人头疼了。
“前几天,表哥有传消息回来,我也小心谨慎的一一重新证实过一遍,确认无误。”
“嗯。”司徒落澜点头,没有打断轩辕思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具体要怎么做,表哥心中想必已经有了打算,一切等他回来便可知晓,咱们今晚还是得要去问候一下红护法,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东西来。”轩辕思澈简单的向司徒落澜讲解了一下生死劫,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眼里都浮现出一抹算计的暗光。
打定主意的两人,各自放下茶杯,灭了房间里的烛火,进入了地下室。
阴冷的,甚至有些潮湿的地下室里,不时传来长鞭鞭打在ròu_tǐ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显得犹为刺耳。
刑架上,红护法上身依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肚兜,下身却是一条染了无数鲜血,几乎已经瞧不出颜色来的白色裘裤,她的手臂分别绑在刑架上,赤条条的背部鞭痕遍布,鲜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即便是没日没夜的受刑,红护法仍就保持着高度的清醒状态,不管什么时候,问她什么事情,她都保持着沉默,从不开口回应。
突然,暗室的牢门被打开,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轩辕思澈跟司徒落澜皱了皱眉头,将行刑的人叫了出去。
“是来看看本护法死了没有吗?”红护法的声音很低,非常的沙哑,嘴唇干涸得裂开了道道细小的口子,看起来有吓人。
在幽冥堂的时候,这样的刑法她不是没有受过,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时间这么漫长。
有时候,红护法真的很想叫嚣着让他们给她一个痛快,不要每天都不定时的赏她一顿鞭子,或者是赏她一顿打。
那一刻的愤怒与屈侮过去,她又想要活着。强烈的求生意志,一再的告诉她不能倒下去,她要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以后她没有机会报仇,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只有想着往后报复时的快感,她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咬牙挺下来。
“外面下雪了,很美。”轩辕思澈温润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柔柔的,像是一阵春风刮过心头,微微带着些甜。
红护法一愣,缓缓的抬起头,对上轩辕思澈含笑的眼眸,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她是他们的囚犯,外面是艳阳普照,还是冰天雪地,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她每天都要经受一顿顿痛苦的折磨,她向往着外面的蓝天,白去,甚至是清风。可她也明白,在他们没有得到想要东西之前,她永远都不可能再走出这座地牢。
就拿关押她的这间囚室来说,七八颗夜明珠,将这个狭小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从她被关在这里开始,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