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而归的常邈非常高兴。
当然,虎卫营的这场成功的突袭并非整个战役的全部,随后苏成栋率领的骑兵同样成功击破了赶来增援的五千高丽军,然后又彻底摧毁了宝塔山上的那个小寨子,这样一来高丽人此行的目的就完全失败了。此役极大鼓舞了麾下的士兵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和喜悦的神情。
回到帅帐之中,常邈立即吩咐让苏成栋和薛伯仁前来,同时特别嘱咐让薛伯仁把那个穿白虎皮披风的人一起带来。
不多时,两员大将一起踏入了帅帐之中。
常邈一见便笑道:“今日首战得胜,令我军军威大振,真是有劳两位了。”
苏薛两人忙道:“多谢都护大人夸奖,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常邈笑着摆摆手,让两人坐下。然后开口道:“薛兄,今日之战,本督从头至尾都看在眼里。依我看来,虎卫营在薛兄的训练之下,确实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不过似乎在指挥和联动方面还略有不足的样子,恐怕还需要时间来磨合吧。”
薛伯仁忙站起身来施礼道:“回禀都护大人,确实如此,末将也这么觉得,今后一定会加以改善。”
“那本督就拭目以待了。你们两位今天居功至伟,本督已经命主簿记下,来日必定上表朝廷,为两位加官进爵。”
“多谢都护大人。”
常邈接着问道:“薛兄,你麾下那位穿着白虎皮斗篷的勇士叫什么名字,可曾带来了吗?”
“回都护大人,此人名叫王汉新,正在帐外等候。”
常邈忙道:“快快请进帐来。”
薛伯仁答应一声就往外跑,少时便引进来一位少年。常邈见这少年面容清秀,双眼灵动,身后披着一件白虎皮的披风,雪白的虎皮上一条条清晰的黑色条纹,披风内侧却是一片血色,整个人虽然个子不高,却显得威风凛凛,心下十分欢喜。便道:“你就是王汉新吗?”
王汉新忙单膝下跪行礼道:“正是小人。”
“今年多大了?在军中多少时间了?”
“回都护大人,小人今年十五,参军已经快两个月了。”
常邈眉毛一动:“十五岁?才参军两个月?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薛伯仁在一旁搭话:“都护大人,这孩子两个月前只会一些粗浅的功夫,可是学得特别快,才两月时间就成了虎卫营中数得上号的高手了。”
常邈听了更奇:“有这等事?那真是天才了,薛兄果然目光如炬,慧识英才啊。”
“大人言重了。”
常邈转回头来指了指王汉新的白虎皮披风道:“你这身白虎皮十分难得,是哪里来的?为何内侧是一片血色痕迹?”
王汉新拱手道:“回都护大人,这是家父的遗物。听家父说起过,就在小人出生前一日,家父在山中捕获了一头白虎,家父回到家中时小人已经降生,家父因此便用这虎皮做了这件披风。当日小人的乡亲被高丽兵屠杀殆尽,小人腿上中枪,只得等他们离开后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用这件披风裹住了伤口逃到辽水北岸。因此这披风的内侧全被染成了红色。”
常邈当下便问此事的经过,薛伯仁在一旁将此事详细说了一遍,常邈听了更是赞叹王汉新的隐忍。随后便朝着王汉新笑眯眯的说道:“我看你在战场上一往无前,骁勇非常,还斩杀了高丽军主将,很了不起,应该给你记上一大功。”
王汉新抱拳道:“禀都护大人,小人确实斩了不少首级回来,不过那个武将的脑袋被小人给砸烂了,已经辨认不出身份,因此不能作为斩杀敌将的凭证了。”
常邈摆摆手道:“本督看见了不就行了吗?”
王汉新腾的抬起头来,正色道:“启禀都护大人,您固然是看见了,但现在这颗首级已经无法辨认身份,如果单凭都护大人的一句话就能作为功绩的凭证的话,将来难免有人会说小人用无法辨认的首级来冒领军功,如此就会有损都护大人的名声和军法的公正,请都护大人明断。”
常邈听了这话不禁一怔,原本这话也是有些开玩笑的性质,只是因为实在喜爱这个英雄少年。可这位少年竟然能够明白严明军纪的道理,实在是出人意表。常邈不禁左右看了看苏成栋和薛伯仁,三人相视而笑。
常邈清了清喉咙,忍住了笑意,然后才开口道:“你说得有理,不错不错。那就这么办吧,根据你此次的战功呢,最多升你做伍长,可是你实际是斩杀了敌军的主将的,如果只任伍长的话又显得太不公平了。本督决定先升你为虎卫营的佰长,等下一次作战你要给我去取下一个敌将的脑袋来,你看如何?”
王汉新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都护大人赏罚分明,小人自然愿意。有了一百人,下次小人没准能砍几个敌将的脑袋来见大人呢。”
常邈听了抚掌大笑:“有志气!你这个小子眼下虽然夸下了海口,不过只要在将来实现了也就不算吹牛了。眼下很快就要入冬,一旦大雪封路大军便难有动作,明年开春之前正好休整训练,你现在虽然勇气过人,但是武艺还不够精纯,好好利用这几个月跟薛兄学习武艺,本督期待看到你能有长足的进步,下次再战时希望你用你的武艺去取敌将的首级而不是单凭勇气和运气,明白吗?”
“小人明白,运气不会永远跟随在身旁,只有练出过硬的实力才能确保胜利!多谢都护大人栽培!”
就在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