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阿比契力尔此时也已经是筋疲力尽,他和其他突契士兵一样,此时最渴望的就是一杯香醇的奶酒和一座温暖的帐篷。可是即便如此,阿比契力尔身上那份战士独有的敏锐感触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对方把杀气隐藏得很好,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突契勇士也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却瞒不过阿比契力尔的感官。阿比契力尔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的观察。果然,这个人或者几个人没有蠢到去和突契大军正面交锋的地步,他们只是静静的跟随着而已,由此阿比契力尔也越发确认了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到了夜间大军停下来休息,阿比契力尔趁着用餐前稍稍合了一下眼。等到疲惫的士兵们沉沉睡去以后,阿比契力尔却起来了。确认自己的佩刀挂在腰间以后,阿比契力尔迈步缓缓离开了营地,草原的夜如此幽静,就如同一千年前的夜一样。阿比契力尔踏在草地上,似乎漫无目的的行走,可是实际上他的目标是很明确的。
“你打算继续躲下去吗?那你就会错失动手的时机了。”阿比契力尔冷冷说道。
“真不愧是突契的大汗,看来是我失算了。”回应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月光,阿比契力尔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这倒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因为阿比契力尔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有一个人。又或许还有其他人在附近潜伏?阿比契力尔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一个少年竟敢公然向自己挑战,这也算是勇气可嘉了,而且这个少年的武功绝对不弱。
此时这个少年已经走得更近了,阿比契力尔注意到少年皮肤白皙,鼻梁高挺,有一头浅褐色的卷发,显然是个西域人。
“小子,你的行为虽然无谋,但勇气可嘉。在你死前留下你的名字吧,至少本汗不会让你的名字就此淹没无闻。”
少年轻轻从腰后抽出一把软剑,冷冷道:“我本名叫安巴胡可纳尔杜汉,现在的名字叫飞羽狼!在你死前你好好记住我的名字!”
阿比契力尔听到一半时就拔出了佩刀,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少年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杀气。正因为如此,他才得以挡住了少年的第一剑。
这一剑让阿比契力尔的心头一惊:这个叫飞羽狼的少年出手之快几乎为生平之仅见!而且其剑势之凶猛也让人叹为观止,这个少年与阿比契力尔生平遇到的高手相比毫不逊色。
转眼之间飞羽狼已经攻了四十多剑,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让阿比契力尔完全无法反击,只是单纯的招架。不过此时阿比契力尔已经逐渐适应了对方的速度,虽然还是坚守,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险象环生了。
“干得不错呀,小子。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剑术,如果不是和我为敌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做个王呢。”
“住口!谁稀罕你的地位金钱!你杀光了我的族人,我现在让你抵命已经算是你便宜了!”飞羽狼怒道。
阿比契力尔心中暗喜:这少年的武功虽然高,可是实战经验却十分缺乏,自己简单的几句撩拨就让他怒火中烧,而且少年一但发怒,手中的剑就变得刚猛有余而灵动不足了。只要找好机会的话,自己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不要生气嘛,本汗一向爱才,如果你的族人也像你这样优秀的话,本汗一定不会杀光他们,反而会对他们大加礼遇。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有这样的本事,只要放下心中的仇恨,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阿比契力尔继续挑拨少年。
飞羽狼不再答话,可是手中的剑却越使越快,破绽也越来越多。阿比契力尔瞅准时机挥出了自开打以来的第一次反击。
飞羽狼的胸口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不深,却也皮开肉绽。他向外跳开了几尺想重整态势,阿比契力尔岂能容他有这个机会?早就快步跟进展开反击。这一下局势反转了过来,变成了阿比契力尔攻而飞羽狼防守。阿比契力尔察觉到在遭受道反击以后飞羽狼显然清醒了过来,他的防御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不过就其胸口上的这道伤来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迟钝起来,胜利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一阵劲风划过,一枚石子打在了阿比契力尔的佩刀上!这一击的力量之大竟然连阿比契力尔都差点拿捏不住手中的佩刀,幸亏他反应及时转了半圈化解了这一下的劲道才使得佩刀不至于断裂。
这种感觉一下子就让阿比契力尔回忆起此人是谁,这就是那个曾经潜入龙城的人!那是他生平唯一觉得没有胜算的高手,如果他也来掺一脚的话,自己今天可绝无生还之理了。
此时飞羽狼也停下了手中的剑,道:“师父!”
“你已经输了,再过五十招你就会被对方杀掉!我说你还不够火候你就是不信,现在还不信吗?”一个声音从西南角传了过来,但是以阿比契力尔的目力竟然看不出其潜伏的位置,只能凭声音判断出大致的方位。
飞羽狼听了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了头:“是!师父教训得是,徒儿操之过急了。”
“那就赶紧跟我回去!为了你我又浪费了几个月时间!”
“是,师父。”飞羽狼乖乖的把软剑收回鞘中,迈步朝声音方向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向阿比契力尔一眼。
“阿比契力尔,你是我徒弟的目标,你的人头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在那